“你什么意思!”
景枫盯着夏樱的眸光,“你不应该问我是什意,你怎么不去问问夏乾,问问你的好哥哥!”
一时之间,夏樱之觉得天地翻旋,竟比被人捅了十刀还要疼。
“不可能!”夏樱怒目而斥,丢开奏折,一把掐住景枫的脖子!
这么一会,夏樱手上居然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手凉如冰,甚至在微微打颤。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夏樱,我可有说过什么?你道什么不可能?”景枫含笑望着夏樱,对于脖颈上那只手,竟没有一分的挣扎,“你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的——
他不会,哥哥不会!
夏樱唇色已经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不觉间,她已经将下唇咬破,口中全是血腥味。
一个趔趄,夏樱竟坐倒在了龙宸宫的地板之上。
她只越来越紧地咬着下唇,血口的腥味却是越来越重。
不愿相信,且不愿多想!
抱着双膝微微打颤,景枫瞧她这样,只觉得适才被她咬出血来的下肩,疼意有重了几分。
景枫在夏樱面前半蹲下身子,他单膝着地,抬手点了点夏樱的脸,“夏樱,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愿怎样想便怎样想,你听也罢,不听也罢,任你如何猜夺都无妨!”
“不……不!”夏樱连连摇头,“我,我不想听,一个字我都不想听。”
景枫宛然惊觉,夏樱的语调之中,居然带着颤音。
夏樱捂着耳朵,拼命地远离景枫,“我不要听,你出去,你出去……”
心口处胀地难受,像是被人强行灌了不少酸汤一般,然而,景枫却依然含笑接近夏樱。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离她,这般近!
依旧半蹲着身子,景枫微一用力,缓缓叩着夏樱,又轻轻地握住夏樱的手,将她的手自耳旁拿开,他说——
——“如果天下帝王都是一样的,那么……在一个皇帝眼里,不会有什么比皇位更加重要。”
景枫的嗓子如同缀着铅石的羽毛,分明每一个字都吐得那么轻柔,却又字字如铅,穿过耳膜,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口。
——“如果是一个皇帝,那么,当他亲自手刃第一个亲人的时候,那么,从此他便可以杀了任何人!”
夏樱用力地摇着头,她告诉自己不能去听,可又止不住地想到那一年……
那时候,她才九岁。
“娘亲!”小小的她怀抱满满的鲜花,欢欢喜喜地跑到了母亲的宸宫,“樱儿给娘亲采……啊,哥哥,娘亲是睡着了么?”
进了屋子,她一声惊叫,手中的花,早已全都落在了脚边。
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日,夏乾抱着他们的母妃,一个劲地哭泣,而那个温婉的女人,此时已经安详地合上了眼睛,宛如熟睡,可夏樱却明明知道,那是为何,只是不愿承认一般,她指着夏乾一个劲地说,“哥哥,母妃睡着了,你快叫醒她,你告诉母妃,就说樱儿给她采了很多漂亮的花,你叫她醒过来看一看。”
夏乾闻言却哭的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