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衣衣眼中闪过一抹深沉,若不是此人在上一局对宫家人留了手,让他看似严重,实则也只是严重到下不了床需精心修养一阵地步,身体并没有彻底毁掉的话。
她这时候出的一定是藏在怀里一直没动用过的匕首而不是拳头!
他该感谢当时不知原因的留情!
嗯,齐凡也算求仁得仁吧,尽管事情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他倒下后,对手也没了力气,但归根结底,他最想保下的——重点部位还是保住了。
而且,两次不知是算留情还是不算留情居然都没有被抓住,这可能是糟糕境况下最大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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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挂着的计时器显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坐在静室的地面上,衣衣先是拿出一瓶十分之一滴兽血的,但在打开瓶盖时,想了想,又把瓶盖往反方向拧了回去,然后放下,手从那些同一大小的瓶子上一一略过,拿起了大一些的瓶子。
面无表情地将之吞下,又喝了对应的紫山露,她才开始不急不缓地往嘴里塞食物,这些都是临时做好的干粮,味道不咋样,但可以被快速吸收、消化,算是补充能量,性质上有点类似前世的巧克力。
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但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滴,她只脸色微微发白,但无论是挺立的背脊,端正的盘坐,还是衣服上的褶皱都未曾变过。
甚至,她仍然悠闲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哪怕手有些抖,裸露的地方青筋暴起,由从前的白色变成了火一样的赤红,兽血像是在她的身体里发生着什么奇怪的变化。
突然,她脸色一变,喉咙泛起一股异样的恶心感,但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噗”地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猛地,原本还可以忍受的疼痛在几秒钟里突破了极限,她倒了下去,双手却还死死扣着脚下的地毯,剧烈地喘息着,每一道呼气都带出大团大团的黑血。
静室的封闭性经得起考验,哪怕她痛得大喊大叫,一墙之隔的外面,宫欣却也是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但,听不到不意味着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