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哪怕是深夜都人满为患的医院,清场的缘故,此刻安静得听不然任何声音。
抵达医院的时候,是早晨七点二十五分。
被子弹扫射得外观严重变相的阿斯顿马丁,刚在门口停下,早早就领着一群医护人员等在那里的席傲,动作麻利招呼着下属将顾安心抬上病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的方向狂奔。
一时之间,安静的走廊,急切混乱的脚步声,以及病床车轮碾过地面的“哗哗哗”声,异常吵闹刺耳。
副院长一路小跑着检查着顾安心的生命特征,然后通知着护士长准备手术时必须需要的东西。
盛瑾画跟在后面,步子迈得又急又快,他问席傲:“国内顶级的一线专家,到了几位?!”
而疾步跟在盛瑾画身后的席傲,一听这话,眉头当即皱得又深又紧,沉默好片刻,他才安慰道:“时间太紧迫,他们根本赶不过来,目前只有我与副院长……”
闻言,盛瑾画迅速的步子,陡然一顿……
萧岱霆和宴时,接到济源的电话,分别从s市和t市赶到医院时,恰好遇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满身是血的护士长,失了平日的淡定从容,对着守在门口等待差遣的护士急声命令道:“病人的血,根本止不住,快去血库再取b型血过来。”
小护士听了,几乎是拔腿就朝血库狂奔而去。
远远的,他们便瞧见:盛瑾画一言不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十根手指都深深插在发丝里,脑袋埋得很低很低;而济源,一直笔直站在他的侧身,神情满是担忧地望着手术室门口。
那一刻,萧岱霆和宴时都是无比惊愕的。
认识盛瑾画那么多年,在他俩的印象里,盛瑾画的衣着从来都是干净整洁得一丝不苟。然而此刻,他黑色的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扯掉了两颗,库管皱皱巴巴,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灰。
他们从来没见过盛瑾画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又蓬又乱。
很长一段时间,萧岱霆和宴时才从反应过来。
缓步走过去的时候,萧岱霆眉心紧锁,低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在电话里,济源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宴时问:“顾安心现在什么情况?!”
济源瞧见萧岱霆和宴时过来,他恭敬礼貌喊了一声“大哥,二哥”,转而将视线落向盛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