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搓搓手,看着缓缓说到,“我不准备回去,我想在这里照顾你妈,可以吗?”
“放你一个人在上海我也不放心啊,鱼儿也要一起回去的,到时候就没人能照顾到你了,上海这么大,我真怕你哪天出去迷路了,连住处都找不到。再说,玉玄五一就结婚了,你要是不回去,我怕一诺心里不舒服,我妈在治病,男方家长就你一个人,这可说不过去啊”,我看着继父为难的脸,心里明白,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把我妈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想了想说:“爸,这样好了,我们一起先回去,到时候玉玄的婚礼结束,再把你送回上海,我到时候和孟黍说说,让他多照顾点你,这样可以吧”。
听我这么说,继父脸上才有了开心的笑容,“好好,就这么办。这么多年没离开过你妈,让别人照顾她,我不在她身边始终觉得不放心,习惯了照顾她,这突然不照顾了,还特别的难受”。
继父的这句话说得我心里酸酸的,可我也只能露出了解的表情看看他,这么多年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很想和他郑重地说声谢谢,还没说出口就收住了嘴,再深情的谢谢也不及我用行动让他过得开开心心,以后,不管我妈能否恢复正常,我都会用对待亲生父亲的方式来报答他,把所有的感谢全融进生活里,融进以后让他安心颐养天年的小日子里,才是最好的报恩。
奶奶跟我说过,让我替一诺买一些上海的围巾之类的,回家的时间定在了4月23号下午5点,回到家刚好是4月24号下午,还有充分的时间为弟弟张罗婚事。
23号收拾好行李后直接把行李送去了快递公司。
我和林屹还有我爸三个人先去各种商场和卖场里买东西,买好后掐着时间来到高铁站等车,顺便跟奶奶说一声,第二天就到家了。
高铁开动的时候,列车上的广播说着车号,提醒乘客列车即将离开上海站,我心里的难受还真的就铺天盖地的来了。
不想看见送别的场景,走之前故意没跟姜老说,就怕在站台外看着他们分别前带着深情的脸。
可毕竟这里我待了12年,人生又能有几个12年,带着我稚嫩青春的12年有且仅有这一次。
看着列车前行,我心里冒出来这样一句话,人生也无非就是一辆列车罢了,每一个下一站貌似可以预见,却又带着那么多的未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人就到了西安北站,刚出车站,就看见林娟站在不远处。
她还是一如既往,穿得很漂亮,最初我们两人在穿衣服的选择上会选特别相近的样式,后来,随着心越来越远,人也终究和我走不到一条道上,就完全变了风格,在我看来,后来的风格才更适合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把自己的坏心思掩藏的极其深沉,从外边看,永远是一个娇俏惹人怜爱的模样,内心里却有着极其阴暗残忍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曾经她带给我的伤害,到现在,也就仅仅我和她知道。
不用猜,肯定是奶奶跟她说我这个时间到西安的。
早就成了陌路,这接站就变得太过多余。
我牵着林屹的手,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过,她急忙跟上来,嘴里说,“玄子,我听奶奶说你以后就待在西安了,真好,我们可以在西安一起上班”。
她的话我充耳不闻,我干嘛要和你林娟一起上班?我犯贱吗?曾经的伤害有一次就够了,我干嘛要学农夫?
我拉着林屹大步往前走,林屹一声不吭跟着我走得很快,林娟身高比我矮得多,小跑着跟着,“玄子,你好歹说句话啊,别这么不搭理我可以吗?我特别想挽回我们的感情,你那怕给你一次机会都好,我们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不说最后一句话,我还能拉着林屹平静的避开她,可她说起了一起长大,我就特别的无法忍受,既然是一起长大,凭什么你可以把我看做草芥?那时候,挑动别人来打我的时候,找人想毁了我的清白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我和她是一起长大。
我不回头和她说,“你离我远点,这辈子,最好不要再和我见面。还有,我早就说过了,玄子不是你叫的,那个曾经和我一起长大的林娟,她还是她,你爱是谁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配提她,更不配打感情牌。蛇会有感情吗?趁着我还没有怒到要动手的时候,赶紧滚,立刻消失”!
林娟本来在小跑着追我,看着我半边脸的怒气,听着我语气里的不善,我身边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再也听不见了,至于她这会是什么表情,我根本没心思理会,最好老死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