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观雪楼上空无一人,宁十九无法,也只能坐在楼上等着。约莫着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宁如期才姗姗来迟。一上楼便先双手抱拳,向宁十九请罪:“辛苦妹妹在此处等我,方才我看书看的入了迷,竟是忘了时辰,经书童提点才记起有此一约,让妹妹一阵好等,是哥哥的过错。”
宁十九听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哥哥勤学好问,是妹妹的榜样,更何况妹妹也并未等多久,哥哥不必介怀。”
两人双双落座,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又凝固了些。这次却是宁知期先开的口:“上次妹妹问起楚公子的事,哥哥措辞激烈了些,还望妹妹莫怪。只是不知妹妹与楚将军之子是何关系,竟引得妹妹如此挂心于他。”
料想到他会问起这件事,宁十九早有托词:“妹妹与那楚公子素不相识,只不过他的为人妇孺皆知,妹妹亦有所耳闻,深觉此人才华横溢文武双全,更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不似那通敌叛国之徒。”
宁十九担心再说下去恐怕会露馅儿,急忙岔开话题:“算了,我们暂且不说他了。前些日子哥哥助我脱困,妹妹心里甚是感激却不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才是。听闻哥哥想去国子监念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听她这一番话,宁如期两道剑眉渐渐向中间聚拢起来,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唉~我年幼失孤,自小便比其他孩子来的成熟些。平日里没人同我玩耍,我能看看书写写字,倒也乐得清静,能自得其乐。后来懂了些事,明白自己唯有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有所成就。但长大后才发现自己纵然满腹经纶,有雄才大略,终究也及不上一个嫡庶之别。”
说完这些似是觉得自己方才言论太过愤世嫉俗,又忍不住冲宁十九挑眉笑笑,劝慰道:“我虽想去国子监读书,但既然此路不通,我便找另一条路,我自认还是有几分才华,总会遇到伯乐。”
宁十九深觉这番话说的甚是有道理,但此时事态紧急,自己急需有人帮手,实在等不了那什么伯乐了,于是开口道:“哥哥有所不知,要进国子监第一条便是要品行端正,我方才在后花园走动,确实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话。”说着便将刚刚在后花园的所见所闻一次不漏的告诉了宁如期。
宁如期也没想到宁承远竟敢如此大胆,赶忙确认道:“妹妹可是看清楚了?大哥虽说往日素来是有些不着调,但此时非同小可,必定得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行。”
“妹妹到底也只是道听途说,哥哥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妨一查便知。”
宁知期点头应道:“妹妹不不担心,我必定将此事探查清楚,还那女子一个公道。”
宁十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见他神色匆忙也不好再耽搁他的时间:“哥哥此事至关重要,不妨尽快去查证,哥哥不必担心妹妹,妹妹一介女流,不能帮上哥哥什么,只求不拖哥哥后腿。”
宁知期本想推辞一番却见宁十九目光坚定,更何况此事确实事态紧急,于是便抬手拜别宁十九,往怡红楼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