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选择

日落西山,橘黄的光铺满天地,南面的断崖伫立在这一片磅礴中,藐视着座下苍生,十分悲壮。

一人在这浩大的天地间凌空飞舞,高束的墨发飞散在脑后,姿态绝美,却并不显得女气。随着一个个飘逸的翻转,他离地面越来越高,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落日的余光笼罩着他,让人无端觉得悲伤。

林霜玥站在崖顶,痴痴的看着飘飞在空中的那人——上官卓。此刻,她被他深深吸引着,林霜玥从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那人在空中经久不下,林霜玥不由向他伸出手去,想要让他回来,心底没由来的害怕他离开。

上官卓好像看到了她这个小动作,一改刚刚的飘逸,竟闪电般向下俯冲,转眼间就要落地,这时他身形一翻,便稳稳的站在林霜玥面前。

急不可耐地,他抓起林霜玥还没来得及彻底放下的手,十指相扣,单手紧紧地将她拉入怀中。两人都不说话,但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内心的恐慌。良久,林霜玥说道,声音中有一丝哽咽:“上官卓……我是不是,见过你?”

上官卓松开她,转而捧起她的脸颊,轻柔地擦去她腮边的泪水,将额头抵上她的,他的看着她,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愧疚:“巧了,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你。……林霜玥。”上官卓轻声呼唤着她,他缓缓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压下头向她嘴唇袭去,温柔至极。当那一片温热覆上双唇,林霜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专注而深情,有一瞬间的沉迷,随即却触电般推开他。上官卓一脸错愕,一只手还保持着搂住她腰的姿势。

林霜玥看着他,坚定道:“上官卓,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从今天起,离我远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霜玥慌了,刚刚如此坚决,其实只是色厉内荏,这一次,她又感受到了那种让她发慌的熟悉感。

回到自己的屋子,林霜玥远远的便见到逢玉在打扫卫生。那件屋子十分简朴,但胜在装饰大气得体,两室一厅,屋外还有密林幽径,离其他弟子的屋舍较远,十分清幽,虽然只有林霜玥和逢玉两个人住,却也也不算委屈。

一直以来都是逢玉在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林霜玥从不插手,而今天,她看到了逢玉给掌门端茶送水,回来还要“伺候”她这个主子,十分忙碌,便想给她分担一些。

林霜玥上前,端起一盆衣服就往外走,这一举动吓坏了逢玉,她呆呆的看着林霜玥的动作。直到林霜玥开始在门口的井边摇水,逢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手上的扫帚,跑到她面前:“玥儿玥儿,别,这衣服还是我来洗吧,你去好好休息。”说着还抢过了林霜玥手上那满满的一桶水。

“不,我要帮你。”林霜玥毫不犹豫地拒绝。

“玥儿。”逢玉放下水桶,拉起林霜玥的手,语重心长道:“做这些事情也是需要天赋的,你看你,笨手笨脚的,可别给我添乱了。”

林霜玥顿时无话可说,曾经她一人在雁落山,就是烦于这些琐事,才随便掳了些人上山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