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顾檀,将七水拿来。”
因为近几年私造银两的行为越来越猖獗,而私造的银子上却有印章,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朝廷无奈,下令制造了七水,可以脱去私造银锭上的印章。因为官造和私造的银锭上的印章镌刻方式不同,所以用七水很容易就能测试出来。
付岳神情一禀,坐在慕淮南身边的季莱芝也有些好奇。
顾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小瓶七水,对着木匣直接倒了进去。
季莱芝微微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地方。
七水一接触到银锭的印章,霎时,一阵白色的呛鼻烟雾冉冉升起,银锭像是接触了什么腐蚀性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
慕淮南生怕季莱芝吸入了过多的气体对身体不好,还贴心的给准备了锦帕,仔细地帮她将口鼻掩住。
顾檀用手帕取出一个浑身七水的银锭,将上面腐蚀了一半的印章拿给众人看。
“这分明就是诬陷!”大胡子大喊大叫。
季莱芝被吵得微微皱了皱眉,这人的声音真大。
“事实俱在,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诬陷?”慕淮南反问。这一句话倒是弄得众人哑口无言。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这银锭肯定是被调包了,但现在却不能指出来,因为一旦指出来,矛头就对准了王妃,再这么纠缠下去,又会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可是如果不说,按照国家律法,私自制造银锭,也是死罪一条。
横竖都是死。
明白这点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倒不是怕了,而是在左右权衡,反正都是死,何不杀出去,或许有一条活路呢?
慕淮南像是看出了众人的想法,漫不经心的说:“唉,只是可惜了风北堂堂主的辛苦栽培。”
付岳猛然惊醒。
他们不能逃,为了风北堂的名声,他们不能辜负堂主辛苦栽培他们。一旦逃了,他们就是把这件事情坐实了,到最后更是有口难辩。
说来可笑,他们已经被风北堂抛弃了,死到临头却还想着怎么维护风北堂的名声,而风北堂自始至终不过把他们当成了棋子,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