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地方?”季莱芝很是好奇,因为这个名字挺……新奇的。
“制荠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慕淮南说道,“其实说白了,就是荷塘。”
季莱芝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于是恳切建议道:“不如我们晚上再去?晚上的话,有塘有水,有荷有月,岂不是良辰美景?”
“也行。”慕淮南很痛快地答应了,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期待。
月华似水,菡萏轻收,再加上美人在怀,还挺不错。
“这样吧,荠衣塘晚上再去,现在带你到处逛逛吧。”慕淮南建议。
“好啊。”季莱芝欣喜跟上。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在护城河的边沿上走着,人不多,所以不拥挤。一阵风吹过,季莱芝湖绿色的套裙像瞬间绽开的蒲公英,给人以别样的美感,齐腰的长发随着裙边的转动而更加飘逸,旁边的慕淮南看得一阵失神。
算来季莱芝嫁入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笑自己竟然之前不曾注意过,若不是那一次,自己不经意碰到正在勤劳洗铜器的她,怕是还发现不了藏在自己府里的娇人吧。
在去荠衣塘之前,慕淮南特意回府一趟,找出了自己珍藏的棠梨雪。
棠梨雪是西丘的名酒,用刚刚成熟的棠梨配上先前采摘的海棠花酿成,味甘醇厚,却又不醉人,最受西丘的女儿家们的青睐。
而且慕淮南也喜欢。
晚上的荠衣塘显示出了慕淮南从未见过的一面,清冷月光下,娇嫩的荷花挺立,田田荷叶,水波徐徐,怎么看都觉得美得不真实。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红泥封口被拍开,一阵清冽的酒香掺着荷香,氤氲在他们的周围。
季莱芝接过白玉小樽,映着月光,看着酒中倒映出来的月亮,突然说道:
“曾经有人将酒中弓的倒影误认为蛇,饮下后感觉蛇在自己的肚子里游动而大病了一场,你说,我现在将月亮喝下,会不会也能感觉它在我腹中游动?”
季莱芝只不过随口一说,慕淮南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游动我不敢说,不过你要是因此生病的话,我可以开导开导你。”
季莱芝:“……”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