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声巨响，凉秋被定格不能动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白色的声音从自己的面前一闪而过，高罕硬生生的接下来了蜚的重击，噗的一口鲜血喷出。

蜚也是一愣，红了的杏眼一瞬间变回了黑色，刺目的红色冲击着她的灵魂，怎么会……

“凉荒……”凉秋哭喊着半跪在空中的凉荒，那是他的血……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的，她的凉荒不会抛弃她，可是现在她宁可被遗弃，也不愿意看着到这一幕。

高罕扶着胸口，蜚这一击可是不能小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被震的不轻，他撑着身子抬起头对上蜚的瞳孔，“暮水，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凉秋没有关系，你想要我的命，便尽管取走，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放她离开。”

蜚的蛇尾巴啪嗒啪嗒的抽打着空气，“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凉荒强撑着站了起来，“一切皆因我而起，即使我轮回重生，也难辞其咎，只是不愿看见有人因我而离开，也不愿看见你因我而坠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桀桀桀桀，魔道？在我被抽魂的那一瞬间，我便已经选择了入魔，不可能再挽回了……凉荒，你就认了吧，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让她死在你面前的！”

“你还喜欢吃包子吗？”高罕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嘴角鲜红。

蜚身子明显一顿，记忆里的少年拿着两个包子走到他们面前，强行塞了两个包子给他们，她以前根本不喜欢吃，可偏偏自己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以至于她之后每一顿吃的都是包子。

“我根本就不喜欢吃。”

“我知道。”

蜚身体中的一个灵魂忽然一阵，他，他知道……记忆犹如洪水猛兽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强忍着吃完包子，都会被凉荒丢进药桶里洗一遍，然后再醒过来的时候桌上总会放着她最爱吃的猪肘子……

原来那不是暮云准备的，而是他……

感受到疾风迎面而来，高罕挽住凉秋的腰便闪到了一旁，正好躲过了蜚的正面一击。

“桀桀桀桀，这是有了百年的修为？嘶……这样才会更加美味……”他偌大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张开双手，一对青铜锏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高罕看着面前四不像的怪物皱起眉头，他是谁？

“桀桀桀桀，果然人类都是最薄凉的动物，才短短百年，便认不得我了。”蜚眼神中满是轻蔑，对于他那双充满陌生感的眸子十分不爽，自己等了百年的人，根本就不曾记得，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桀桀桀桀，也对，你有了新的宠物，又怎么会记得旧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被你遗弃了的！今天，我就要送你们下地狱！”他手中的青铜锏发出嗡的共振声音，十分刺耳，周遭只要是活着的动物全部纷纷多了起来，比较弱的那些更是直接当场死亡。

风云骤变，凉秋下意识的便挡在了高罕的面前，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她不想再失去他第二次。

高罕心头一暖，自己的小女孩如此勇敢，他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

“暮水，你还好吗？”

铮得一声，青铜锏上面的黑雾散去，原本聚集起来的黑雾也是在一瞬间消失，蜚脸上的那一只杏眼瞳孔一缩，他记得她……

这一声暮水，将她所有的回忆全部唤了出来，在他伸出手给她包子的时候，她就以为他是她的神，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暮水，不要被他骗了，当年若不是因为整个人，你和暮云就不会惨死！”

暮水听见灵魂深处来自蜚的声音，神识回到现实，是啊，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人不人鬼不鬼，她发誓她要杀尽天下所有虚伪的人。

“不要叫我暮水，这世间已然再无暮水，我是蜚，蜚亦是我！”

她愤恨的盯着面前的两人，“凉荒，我倒要看看你护不护得了她！”说罢他便朝着凉秋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