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地观看晚七点的新闻联播,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仿佛我只不过是不引人注意的背景乐。
我恨得牙痒,在心里不停地痛斥他的冷酷无情,但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
此时,一直在厨房做饭的周姐走了过来。
我眼珠子一转,立马对周姐说道:“周姐,我胃疼,能不能麻烦你倒杯热水给我?”
周姐手脚俐落地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担忧地问我:“要不要吃药,或者去医院看看?”
“我已经吃过药了,一会看看再说。”我摇头,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然后去接周姐手里的水杯。
坐的时候我故意选了靠沈钧的那边,再假意手滑,将那杯略微烫手的开水,尽数撒到了他的大腿了。
沈钧终于有了反应。
他先是皱眉看了一眼自己被弄湿的裤子,紧接着如利箭般锐利的目光就朝我刺了过来。
我拿着手杯耸了耸肩,无赖的说道:“不好意思,手滑。”
沈钧知道我是故意的,怒极反笑,拿起一直摆在面前的咖啡杯,手一挥,那已经微凉的咖啡就尽数朝我泼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挡住,但为时已晚。棕色的液体泼了我一脸,不小心落进嘴里的,还能尝到咖啡因独有的苦涩滋味。我简直要气得爆炸,尖叫着从沙发着跳起来,怒喊道:“沈钧!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泼我!”
沈钧从容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冷笑着说道:“林宝璐,准你对我耍手段,就不许我反击,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不可遏地说道:“那我也没有往你脸上泼!”
沈钧从喉间迸出一声冷笑,语气是尽是轻讽,“林宝璐,你真是好‘记性’,上次用泡面砸我一脸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我瞪着眼睛,气得扬高声音,“那是你罪有应得,谁让你辞了我的工作。”
这个男人!我就说他当时怎么那么轻易地放过我,原来是一直记在心里,伺机报复呢。
沈钧冷冰冰地斜睨了我一眼,道:“那这次也是你罪有应得。”
我从来没有想到沈钧嘴皮子还有这么利索的一天,向来在和他口角之战中占上风的我,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钧继续用寒如冰霜的声音说道:“林宝璐,如果你想请假就走正常程序,不要耍这些无聊的小把戏。不然我不介意让人事给你发一张辞退通知单。”
我听他说这话,真是后悔极了当时慌不择路,选择到他手底下当助理,如今处处被他牵制。但如果要辞职,我又实在不甘心,好像我怕了他似的。
我梗着脖子,嘴硬地说道:“谁耍小把戏了,我是真胃疼。”
沈钧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管你是不是真胃疼,不过请病假除了病历,还要主治医生签名并加公章。可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事情,所以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我本来是假装胃痛,现在却是真的胃疼了,被沈钧气的。我真想现在冲出家门,去医院开张住院证明甩到沈钧脸上。但我心里也明白,就算我去医院,就我这点小病小痛别说住院了,就是吊针也不会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