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地上那个小纸人不见了。
不过也是,冬天刮着风,一股风过去,小纸人会被吹到什么地方,只有天晓得。
骆晨的心情难以形容,紧张、惆怅、害怕、痛苦。儿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现在连自己唯一信赖的人也死了。
以后的日子,自己该如何面对?
报仇?自己有那个本事吗?
走出小区,站在马路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自己要回到张禹的家里吗?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不回去,张禹一定会起疑,以张禹的本事,也一定能够找到她。更为要紧的是,如果离开,就意味着自己再也无法报仇。
她滴滴搭了一辆车,朝镇东区吉祥别墅区而去。
英吉利的白天是国内的晚上,张禹一行人乘坐养文宾的飞机,返回国内。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又是国内的白天。
下了飞机,无当道观的车已经前来接机,张禹独自上了一辆车,前往无当集团,让其他的人都去道观休整。
张禹在飞机上就换上了一套西装,他大包小包带了不少,这次参加完交流会,少不得买些礼物带回去。也不止是他,大家伙都买了不少东西。
来到公司,已经是上午八点半多钟,张禹拎着大包小包进到公司大楼。
才一进门,就有眼尖的保安冲了过来,“董事长。”“董事长。”……
他手里的包瞬间被“抢”的精光。
张禹在保安簇拥下,一路上楼,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张禹没带钥匙,外间的骆晨也还没来,只好让办公室主任过来开门。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一尘不染,哪怕是他不来上班,办公室也会每天派专人打扫。
这里有他布置的风水局,可不知为何,站在大办公室中间,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萧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来过了。
“呀!”
骆晨将门打开,紧跟着,她的嘴里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嘴巴张得老大,瞳孔也跟着放大,眼前的一幕,实在是那样的骇人,那样的触目惊心。
卧室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还有一个书柜。在卧室的中间,棚顶上挂着一个人。一根红色的绳套,人的脑袋伸在绳套里,身子下垂,脚不着地。
掉在上面的是一个男人,胡子拉碴的,身上穿着蓝色的衬衣衬裤,脚上没有穿袜子。
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这人的双目瞪出,舌头伸出老长,就和电视里的吊死鬼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电视里的吊死鬼大多是女人,披头散发显得吓人。
现实中,哪怕是一个男人吊死,同样叫人汗毛直竖。
“他……他吊死了……”骆晨张大着的嘴里,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
她的身子在打颤,牙关也在打颤。
家里头都是酒味,还有臭味,加上这个吊死的家伙,哪怕是大白天的,骆晨都胸口发闷,特别想要呕吐。
好在她是老千出身,心理素质还是要强过一般的女人。缓了片刻,骆晨终于定了定心神。
她看着挂起来的尸体,心中再次讨道:“他是谁……不会他就是阿洛吧……”
“没错……一定是他……自从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地址之后,第二天就一直也没有说话……可是……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突然上吊……”骆晨的喘息都有点粗,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扑通……”
蓦地里,吊在棚顶的红绳猛地断裂,身体应声摔倒在地。
看到这个,骆晨的小心肝又是一突突,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两步,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打了个激灵,一幅场景,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刚刚在楼下,自己曾经看到树枝上挂着一个纸人,纸人的脑袋好像就是被红绳绑着。被风一吹,树枝摇晃,红绳断掉,纸人从她的面前落下。
落下的纸人和落下来的尸体,看起来是那样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