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光暗两元素是其他四元素的基础呢？六大元素之间互相有联系，”云片羽说，她是想其道教的说法：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化万物……其实她也不太理解这种玄而又玄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却以替换概念来理解为：光暗元素、既此世界的阴阳，创世神或许是在创造了光暗两元素后，以它俩为基础，创造其他元素。

这种新奇的想法令霍尊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在以往的研究中，魔法师们均一致认为，六大主要元素是独立存在的，有时它们会互相配合，可按云片羽的，光暗是同生共存，而风火水土则是在光暗元素的基础上存在的，六者之间可能存在主导联系。

霍尊不禁在云片羽的假设上进一步假设，如果六大元素之间有联系，那么光与暗同生共存也是可行的，那么云片羽的体质也就有了合理解释。同时元素间的联系，也会使得元素出现相互呼应相互亲近的现象，这样，他将某种单一元素属性的人体内的一种元素引导更换成另一种元素，在理论上也是可行的。

霍尊重拾信心，再次对庆幸骗云片羽学魔法阵是英明之举，当初动机确实不纯。

之后，霍尊直接问云片羽，问有没有办法将其他元素引导入纯暗系体的骷髅身体中？这个课题先前他也不是没试验过，大全部失败。

云片羽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发懵，居然问她这么高深的问题，简直是让小学生论证哥德巴赫猜想。

再追问了细节问题，云片羽总算明白了，骷髅只能吸收暗元素，霍尊本身就是暗系，无法感应其他元素，更别提操控了。云片羽顿觉实验不可能成功，就好比给a型血的人输b型血，不出现排斥反应才怪。霍尊凭什么认为把其他元素引入体内不会出现排斥呢？等等，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是，霍尊怎么改变他的体质？所谓的元素体质究竟是如何亲近元素呢？魔法师的身体细胞又如何吸收元素？它们被存储在哪里？还有体质问题与血型区别类似吗？六种基本的光暗水火土风，那双系体质，就是大熊猫血？rh阴性？但这也解释得太勉强了……

可云片羽不敢这么跟霍尊说，霍尊最近越来越不修边幅，还神神叨叨，举动言行跟她原世界的科学疯子相比，就差制造一个异界版的科学怪人毁灭大陆了——没准他正准备制造。

其实云片羽猜测出了霍尊最近的表现肯定跟恶魔契约研究有关，但是她不知道对方进展到哪一步，是否想出了大概方向。现在听霍尊问起将其他元素引导入暗系体质的论题，她更是清楚了，虽然她不知道恶魔契约的运作原理，不过既然要施展一个重大魔法，那么肯定少不了魔法阵，且霍尊有意让她协助他……

太好了，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云片羽掐手心稳定情绪，在脑海中酝酿多日的计划，慢慢从模糊的雏形变得详细起来。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这可能是她跟沙威廉唯一的机会了。为了求生，她只能拼了。

——————————————

而从另一方面霍尊对云片羽，大体是又恨又爱的，她的魔法阵天赋与双系的体质让他羡慕不已并死不承认他羡慕不已，羡慕导致嫉妒，如果亡灵术中能有什么方法使一个人的灵魂能够进入并支配另一个人的身体，那么霍尊一定会对云片羽下手。

他曾假设过一次，他拥有光暗双系的体质，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肯定还是选成为亡灵法师，虽然恶魔契约时时刻刻威胁着他，但多年他在人间所获得的，远比很多奉行享乐主义的贵族还奢靡。

所以人的体质与善恶无关，霍尊即使是光系，他的为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霍尊早已不只是把云片羽当做实验品跟解除恶魔契约的工具了。也许是因为她异界来者的身份，她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与这个世界的人淡淡的不协调感，虽然跟沙威廉相处了数月，不协调感减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