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公主的毡房离着木杆可汗的王帐没有多远的距离,王显追上了宇文贵和窦毅等人一起去面见木杆可汗,众人来到王帐外面,直到周人出现在木杆可汗的帐外,木杆可汗这才知道周国的迎亲使臣已经到了突厥,一时有些愕然和惊讶。
木杆可汗与颉利发一起走出了王帐,但他并不认得眼前的这帮周人,可见他们的样子,似乎一个个都面带怨气和愤怒,越发的奇怪。
“你们就是周国派来的迎亲使臣?”木杆可汗问向他们。
窦毅等人虽在突厥,可此时仍因胡秉纯之事耿耿于怀,一个个都瞪着木杆可汗没有回话。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汗问你们话你们为何不回答?”颉利发厉声呵斥。
颉利发不但没能吓唬到众人,反而激起了王显更大的愤怒,迈过颉利发大步踏到木杆可汗跟前质问道,“木杆可汗,你也算是一代雄主,既然已经答应与周国联姻,为何还要在半路袭击我们?”
木杆可汗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正如王显所言,木杆可汗也是一代雄主,自傲无敌,根本受不了王显以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跟本汗说话,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躺在面前?”
木杆可汗话音刚落,身后的突厥士兵便拔刀而起,一个个将武器对准王显和窦毅、宇文贵等人,王显也立马拔刀指向木杆可汗。
宇文贵身为此次迎亲的主使,眼看两方就要打起来,这一旦开打,别说来此的所有周人性命难保,这次联姻的事情将彻底破坏,赶紧站到中间将两方人全部隔开。
“王显将军赶紧将刀放下!”宇文贵好言相劝,王显终于才将手中兵器给放了下来。
元芷仍然愤恨难平,一向温和的她忍不住走到阿史那公主面前厉声质问道,“你身为突厥的公主为何要下此毒手?”
阿史那公主一脸不屑地往元芷身上扫过,自己也带着怨气,“谁让他提出两国联姻之事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本来可以在草原上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我与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却害得我不得不远嫁周国做一只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所以我要杀了他!”
阿史那公主虽然口中说着狠话,可却不是一个凶狠之人,虽然下手将胡秉纯捅成重伤生死难料,但却没有一点杀人的戾气,元芷本来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仇恨她,说到底阿史那公主也是一个受害者,无端成为了两国政治的牺牲品,元芷只好远远地避开她不再说话。
毡房之中不时传来胡秉纯痛苦的喊叫之声,断断续续,听得元芷如心绞一般痛苦,几次都忍不住差点冲了进去,都被王显给拽住。
从周国而来的所有人都在帐外焦急地等着里面的消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被阿史那公主请来的医师这才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也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快要累瘫在地上。
所有人顿时全部簇拥过来将医师紧紧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大夫,我家公子到底怎么样了?”王显急切激动之下双手紧紧地拽住那医师的衣服,吓得那医师说不出话来,还是元芷提醒王显将两手拿了下来。
“里面这位大人这次伤得太重了,刀伤离着心脉只有不到半个指甲壳的距离,只要稍稍再偏一点,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元芷哽咽着快要哭了出来。
“我方才给他处理了伤口然后也上了药,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至于能不能醒来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们等会儿要是进去看他,千万要小心,最多一两个人就可以了,不要全部都跑进去!”
那医师说完走到阿史那公主跟前,“公主,我已经尽力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