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张凌乱的床榻,元锦心头一惊,立刻将头死死的埋进殷承夙的胸口,一双手指也紧紧的攥紧了他的衣袖。
殷承夙勾了勾唇。
他把小朋友吓的不轻。
没有刻意把她放回床榻,反而他自己背对床榻坐了下来,让她侧坐在自己怀中。
殷承夙取过床榻上的玉枕,元锦把头埋在他怀中,听见声响,又忍不住抬头偷瞄。
只见他同玉枕一般光泽润洁的手指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玉枕的一侧便像一个抽屉一样被轻轻拉开,露出一块玄色的牌子。
他取过那块牌子,递到元锦的眼前。
“这个,就是我要送你的生辰礼物。”
元锦放松了警惕,便双手接过那枚有她手掌大的令牌,不一会儿,她的眼睛渐渐惊奇的瞪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殷承夙。
“你——!”
熟悉的鹰隼图案在玄铁制成的令牌上闪动着一层寒色,几乎是瞬时就让元锦想起了那个带着鹰隼面具的白衣少年。
第一次,在兄长大婚之日,她不慎中了齐元依在酒中放的药,是他将她掳到房顶,又将齐元依打晕放进去偷天换日,这才避免了她今生再次载到殷承翊手里。
第二次,在怀柔寺夜间,她刚同虞婆婆学了一种极为猛烈的剧毒,却碰巧遇见了来杀人灭口的吴济,是他忽然出现,制住了吴济,又替她处理了被她带毒的匕首催化的狰狞可怖的尸体。
而如今,那个带着鹰隼面具的少年终于同眼前的人渐渐重叠,元锦在哑然中瞳孔地震。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们太不同了,一个如光风霁月却脆弱易碎,另一个杀伐果断又好似漫不经心。
可是证据已经递到她的眼前,她有几分惊恐又有几分庆幸的意识到,原来他一直注视着她,守护着她,从未远离。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看一件难得的珍宝。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一段时间,我拒绝你,疏离冷落你,是怕我有一天突然死了,会徒惹的你伤心。可是你对我来说已经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如果可以让你一声开心快乐,我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元锦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令牌,仍然露出不解的神情,便又听他说道。
“今日殷承乾向我下毒了,可惜我这身体已经受了太多毒,倒偏偏免疫,不过,我想他向我下毒,一定不是只为了开个玩笑而已。”
“小锦儿,如果你很想让他当皇帝,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相安无事的让这件事过去,可是如果他再次对你,对我造成威胁,我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