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辛弃疾《鹧鸪天·晚日寒鸦一片愁》
第29章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唠叨他?我们身边有好多朋友都这么说。”胥大夫跟林绩并不见外:“没办法,他前些年身体不太好。”
于先生最近大概真的很忙,才几分钟工夫,他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哎哟,真是的,好不容易休一天班还不让你清净。”胥大夫打趣道。
“这阵子在赶一个新项目,技术上遇到了点儿麻烦。”于先生不好意思地解释:“你们先聊。”
“那我也结账去了。”林绩笑着说:“家人还在等我。”
出了门,他看到了在门外不远处拿着手机来回踱步的于先生。那人打电话的样子认真而专注、严肃又平稳。
他忍不住想:如此般俗世中的流水光阴,赵捷和杜誉有过吗?
一周后林绩又一次来到赵捷的家中,给师父送去了两个大西瓜。
“我在家吹着空调看电视,惬意得很。”赵捷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对方把被夏日的高温炙烤到温热的西瓜放进接满了凉水的盆里:“不需要这些。”
“师父,您跟我就别见外了。”林绩擦了擦手。
“我没见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赵捷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懒得再与他说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你是不是又想打听杜誉的事?”
“对。”林绩站在一旁,为对方如此轻易地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而感到心虚:“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您当年为什么会喜欢杜师叔祖呢?”林绩坐到他身边:“这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为什么喜欢他?这种事三言两语怎么说得清?”赵捷恍惚片刻,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里播放的戏曲声音:“不过杜誉后来告诉过我一些事,不妨一并讲给你听一听。”
1985年夏。
对赵捷来说,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下班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头去找了杜誉。
“怎么啦?”杜誉在化妆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赵捷纠结了一会儿:“今天是我二十三周岁的生日。”
杜誉一怔,停下了手上的活:“干嘛不早说?”
“早说了又能怎样?”
“我生日的时候你送了我礼物,我总得还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