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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潮没理会话多的凯兰亚,拿着烧好的热水回直升机里。

昨晚刚甩掉那群鬣狗没多久,唐执就发烧了。机上没有探热仪,宋予潮凭手感猜测应该在39c左右。

探热仪没有,但医疗小包倒是配有的,里面装了各种药。

吃了退烧药以后,唐执陷入昏睡,早上时已经从高烧转低烧了。

宋予潮跳上直升机,走到里面裹着小毯子的青年身旁。

唐执睡着了,浓密的眼睫垂下,光在他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暗影,他脸颊上有高烧留下的红晕,纵然嘴唇苍白,但舒展开的眉心和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安稳极了,像一只回到自己窝里的猫儿。

宋予潮嘴角也跟着勾了下,但当目光落到唐执缠着纱布的颈侧时,他肌肉本能的绷紧,手掌收紧成拳,指关节发出几声咔哒的轻响。

血气上涌,怒到极致,宋予潮竟有些耳鸣。

他无比后悔那天留在了民宿里,如果他跟去片场了,后面的事便不会发生了。

听到点微响的唐执眼睫颤了颤,几秒后缓缓抬起眼睛。

断断续续睡了一晚上,唐执也睡够了。

刚睁开眼,唐执就看见面前有道略微模糊的影子,他微惊,眼睛眨了一下后视线变得清晰。

穿着迷彩装的金发男生站在他面前,窗外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宛若天神。

唐执有一瞬间愣住了,好似又回到了昨晚,弹火纷飞中,宋予潮也是这样在机舱门口把他接上去。

“是学弟呀。”唐执撑坐起来,随着他这一动作,身上的小毯子滑下,露出缠着绷带的双臂。

昨晚唐执跳车,他双手护着头部,脖子和脸都没摔伤,但一双手就遭罪了。尤其他穿的还是短袖衬衫,皮肤无遮挡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倒霉的刮伤了一大片。

撑坐起身时左臂剧烈疼痛,唐执摸了摸手臂,骨头没有错位,但很疼。

可能骨裂了。

唐执抿住唇,没说难受。

“不是我还能是谁?”宋予潮把水瓶递过去:“学长多喝水。”

唐执道谢接过,“今天你看起来不大一样。”

宋予潮低头看看衣服,以为全是迷彩军装的原因,“是不太一样,不过待会儿学长你也得换上这身衣服。”

唐执慢慢地喝着水,最开始的干渴得到缓解后,注意力不由飘到其他地方。

比如说窗外。

树丛茂密,入目的是一片苍翠的绿色,飞机停靠的地方抬头就能看到蓝天。天空湛蓝如水晶,白云柔软跟棉花似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学弟,我们在哪儿?”唐执目光转回来。

“缅甸。”宋予潮抬手去探唐执的额头温度。

这样的接触很平常,明明他经常和对方勾肩搭背,但此刻唐执莫名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麽,只觉得有些东西好似隐隐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