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州近日并未见过宋濂,所以只以为陆文是到徐州做活去了,估计是想赚到钱就去青山书院入学。
陆方州不认为陆文做活的钱能在青山书院坚持多久,就像陆文觉得青山书院课程多,课业重,一入学后没时间去做活,以陆文的聪慧,他肯定会意识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最后一定会答应入京。
只是看到脸色发沉的陆方琪,陆方洲就知道陆文肯定又倔强了。
陆文也乖巧,立刻就给陆方州和陆方琪跪下了,陆子轩作为他兄弟,当然不会推卸责任,也跪到他身边。
“爷爷,夫子,此事是我未能说服子文,子文也有他的用意…”
陆方琪制止了陆子轩,对着陆文说道:“子文,你可知道,在你入陆家族谱的那一刻起,你就是陆家主脉中的一员,我们都是一荣俱荣,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会照顾你母亲,
可你都做了什么?为了不上京读书,拿命去跑商就算了,竟然还入了韩刺史的门下,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陆文闻言就知道,陆子轩应该是把该说的都说了,“族长爷爷,我知道上京后,族中会照顾我母亲,可能怎么照顾呢?在她生病的时候请医问药,还是在她断粮的时候给一口粮吗?那她伤神失落的时候呢,她缺乏血气头晕目眩无人知晓的时候呢?”
陆文更难听的话不想说,虽然陆大伯就住在隔壁,可两家已经分家了,若是没事,还是不会有来往的。
武氏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身体也不太好,她总说陆文和陆芸娘都是要强倔强的孩子,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实在是不舒服怕别人担心,都不肯吱声,若不是近身的相处,又有谁知道呢?
陆文见陆方州和陆方琪都说不出话来,便继续说道,“虽然没有知会长辈就擅自主张有些不孝,只是我不想在等了,我打算明年就参加科试,拜在韩大人门下,他一定不会抽我的试卷,所以我要进京,不是去读书,而是去考试。”
陆文把韩□□给与的盐引,还有提点都告诉了陆方洲和陆方琪,他们不像陆方城那么精明,虽然咋舌韩修贤的大方,也只以为人家是看中陆文的文采。
只有跪在一旁的陆子轩知道,肯定有苏悦娘的原因,要不然韩修贤怎么无缘无故会给他这么多的盐引?不过想到陆文不在受贫困限制手脚,日后怕是要一鸣惊人了。
陆文思维逻辑与人不同,也不按常理出牌,从怀中掏出盐引,递给陆方琪,“族长爷爷,之前我本想找三叔租家合作!毕竟我参加明年的科举,而我的策论还薄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打磨,只是韩大人说的也对,暴富后,不仅要应对家人都心态,还要照应邻里的目光,我思前想后,还是需要族长出面才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