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查出来了。”陈捷瞧见元景推门而入,就忙道:“如同王爷所料。”
元景坐在矮椅上,替陈捷倒了杯茶:“没想到他还不死心?”
“是,上次王爷回京遇到的山匪子就是他告的信。”
要不是上次回来是为了成亲,元景早将那些打劫的山匪给宰了。
“无妨,”元景起身,望向窗外,道:“仅凭他一人,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不过还是得注意些。”
元景向来就不是什么放得下心的人,更何况现如今战局动荡?
“少爷,瞧着王爷一时半会回不来,可要先热些洗澡水?”刘福将甜食放在桌上,问道。
沈澜将今早上放在桌上的书翻开,道:“热着吧。”
今日他在外吹了一日的风,虽然元景贴心给他披了披风,但披风始终没有大氅暖和,今夜若是不泡热水驱驱寒,只怕明日会卧床不起。
元景从小书房出来之时,天又是飘起了雪,他瞧着漫天纷飞的大雪,愣怔的站了好半晌,身后的陈捷也不敢出声提醒。
元景想起了第一次瞧见满腹经纶,意气风发的少年澜。
当时他才五岁,还是个处事不深的小皇子。但是沈澜不一样,六岁就已经开始作诗作画,名声传遍整个大元。
先皇喜欢动不动就搞什么作诗大会,凡是有才的世家子弟都会被应邀。他是最小的皇子,也就被父皇相应的关照着,坐的位置也是在前,于是就这样见到了小沈澜。
曾经的沈澜学着文人拿着折扇,殿前望梅作诗,好一个小文人,笑着脸上还带着两小酒窝,眼睛大而黑,长的懵懵懂懂。
就是如此入了他的心窝,一直到现如今。
沈澜脱去衣物,将其扔在一旁,人跨入了池中。
这个小澡池规模不大,但也不小,独占一室,四周水汽缭绕,可见度也低。他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撒,而后靠在池壁上。
“吱。”的一声,他回头看向门口,见着来人便是笑了,“忙完了?”
“嗯,忙完了。”来人正是元景,他回到内室见人不在,就猜想到在这,来这一看果然如此。
两个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谁都没有开口下一句,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沈澜被这样盯着有些不舒服,虽然这个地方水汽缭绕,于是张口做邀:“可要下来一起……”话未说完又觉得不妙,变成了:“你站在上面做甚?”
元景今日不热,也没流汗,本来不打算洗澡的,但瞧见沈澜都开口说话了,那还管什么?
于是脱掉衣衫,“噗通”一声入了水。沈澜来不及躲闪,水溅了他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