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前也没让我们梨梨吃过什么带壳的东西吧?”
——都吃了,当然就不戴了!
钟梨之感觉心尖有一阵电流涌过。
她真的很无力,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似的,想反驳,反驳的那些话却连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口。
就只有这个狗男人脸皮厚!
钟云玖按捺了快要半个小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瞥眼,看着钟梨之碗里还堆的和座小山一样高的蟹肉,忍不住说道:“某些人又不是手断了,至于像个残疾一样吗?”
旁边的钟母很快也忍不住附和道:“一场家宴弄得和什么似的,乌烟瘴气。还有,客厅送那么多东西来做什么,连路都走不了。”
她大声叫佣人现在就去收拾了。
颇有些在指桑骂槐的感觉。
钟梨之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身旁坐着的男人的神色,他似乎不甚在意。
也是,狗叫声,放在心上干嘛。
但是不管怎样,钟梨之还是挺生气的,不乐意地回怼了一句:“少吃点儿,减点肥,不就能走得动道了?”
“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钟梨之觉得她说话真是太押韵了,还默默地在结尾加了句“yoyo”。
“你!”
钟母的脸色立马涨到发紫,她还正愁没有个话头能说到钟梨之身上呢,这会儿是藏不住了,嘴巴开始和机关枪一样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你这未婚先孕的事情呢。”
“你知道这有多丢我们钟家的脸吗?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子,学的尽是一些外头骚狐狸精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那些招数”
“也是,你从小就”
真正被说到时,钟梨之也是无动于衷的。
她也明白刚才的岑煜为什么会那么平淡了,完全不用把这种人的话听进耳朵里,因为听个标点符号,都知道她是在放屁。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
似乎是习惯,譬如钟父,这番话他都听自己的妻子骂了二十几年了,早就觉得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值得反驳,更何况,被说的人他不在乎,才会如此。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命,拖累她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把全家人的名声都搅得很臭前几天我一个一起做美容的朋友听到风声,她还以为是我们玖玖未婚先孕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钟梨之敛了敛眸,并未对任何人抱有任何的期待。
蓦地,坐在她身旁,始终沉默的男人忽然将手里的筷子狠狠摔了出去。
——“砰。”
全场瞬间寂静下来,方才说话、心里觉得过瘾的人,此刻都有一些心惊胆战了。
岑煜目光冷冰冰地扫视了对面所有人一眼,他身上淡漠与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脸部轮廓弧度疏离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