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又有什么用?”郑汝水问,不太耐烦把茶杯放到旁边,一脸暴躁,“你能帮我们破案还是能猜到是谁给你寄死亡预告信啊?”
“我能。”薛韶宣白着脸,语气坚定道,“我能帮你们破案,希望你们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救救我。”
为了表真心,薛韶宣又郑重其事道:“拜托,我真的很想活下去。”
郑汝水敛去不必要装腔的表情,微微挺直腰杆坐起来:“你得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
谎言带来欺骗,那么正义也拯救不了被私心蒙蔽双眼的替罪羊。
薛韶宣抖着手端起一次性水杯喝了口:“我能保证。”
郑汝水便不再吭声,静静等着他做好心理准备,随时交代。
窗外的阳光逐渐暴烈,审讯室内外无一人说话,浑身微微发凉,不知是被过低的空调吹的还是让薛韶宣交代的事实所惊到了。
周查抬手摸摸后脖颈,那儿汗毛一边倒:“我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玩那么野吗?”
写满一整页重点的卫司融漫不经心道:“得看什么样的有钱人家孩子。”
周查嘀咕着:“我是没见过年纪轻轻仗着有钱这么玩的,金嘉韬那就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哪里是个正常人?”
“他接受过治疗。”卫司融缓缓道,“不过作用不大。”
治疗没效果,又不能强来,所以金家用了另一种方式禁锢他,那就是每逢金嘉韬没课的时候就把人带回去参加所谓的扩展人脉派对。
当时郑汝水还说金嘉韬比所谓顶流还要忙,现在看来,是金家的良苦用心。
只是金家没想到金嘉韬会利用上课时间来消磨,不,或许是明知道却不舍得掐断他最后用来发泄的一条路。
纵容自家孩子肆无忌惮用钱谋取别人的寿命,这是在间接谋杀。
周查瞪圆了眼睛:“没治好就给放出来,金家是几个意思?”
“金家和方家拢共只有金嘉韬这一个男孩,你说要是让金嘉韬是个有心理疾病的狂躁症患者的消息传出去,这位高权重的两家该怎么办?”卫司融冷静地翻过一页,开始就薛韶宣交代的内容写等会审金嘉韬的提要。
写不到两行,卫司融就放下了笔。
周查:“怎么了?”
“恐怕郑队搞不定金嘉韬了。”卫司融颇为头疼地捏捏眉心,一个接受过心理治疗且没能被搞定的心理病患,熟悉各种心理暗示和套路,对付薛韶宣的法子在他身上根本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