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旁人,这附近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风吹草丛刮过楼房墙壁的呜呜声,林绣莓口中的十号楼在哪?
他看过手机,这片烂楼尾在地图上显示是一片废墟,根本没有提示。
通常来说一家建筑公司有一家特殊的命名风格,不会按部就班从一排列到十。
国人再怎么相信科学,有些老祖宗留下来的辟邪手法仍然刻在骨子里,比如有些开放商不爱一二三四,那就从五开始,不可以有十三十四,一个是骂人,一个是不吉利,诸如此类等等。
因此卫司融无法确定这片烂尾楼的开发商偏好,只得挨个找过去。
当年的开发商早卷铺盖走人了,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仿佛有人刻意换个皮子来搞事一般。
咚咚,他听见斜前方有人在敲墙,循声快步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他拐进楼内,踩着楼梯往上,这些年没人管没人问,楼层内杂乱无比,迷人眼的灰尘被吹得到处都是。
卫司融感冒本就没好全,让灰尘一呛,病症效果立竿见影,捂着嘴低声咳嗽起来。
咳嗽声里他耳尖听见非常轻的脚步声,来自他的身后,有人!
他下意识想往前跨步躲过人,谁曾想身后人来势汹汹,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朝着后脖颈来了一棍子,他闷哼一声软绵绵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
郑汝水几乎把车速提到了赛车夺冠的架势,神色严肃,扣在耳上的蓝牙耳机闪着蓝光:“昨晚我就让镇派出所去抓人,他们说把镇上酒店全找个遍没找到人,我又让周查去调两人的身份信息,想知道是不是偷偷回来了。”
“她两躲在烂尾楼里。”宣帛弈那边听着还算冷静,“十多分钟前融融给我发消息说他抵达那片烂尾楼河边,没等到一分钟林绣莓给他发消息让他去十号楼。”
“这说明林绣莓在的楼层很高。”郑汝水说。
“那片烂尾楼能称得上高楼的不多。”宣帛弈显然做过充分调查,声音平稳道,“十六栋楼里只有四栋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楼体建筑,这四栋楼分别排在东南西北四个角。”
郑汝水听出不对劲来:“不知道哪个是十号楼?”
宣帛弈沉默数秒,声音透着化不去的紧绷:“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封档的时候弄丢了楼栋编号图那套文件。”
这是非常重大的失误,责任却不在他们这边。那时候开发商跑路,文件丢得七七八八,能整理回这些来还是政府人员负责。
“我让人找找当年参与设计的工作人员。”郑汝水说,“肯定有办法,再说林绣莓和宋引蔓两小姑娘,也不能对卫顾问做什么。”
宣帛弈喉咙有点堵,沉声说:“他感冒还没好。”
前晚刚熬过夜,弄得感冒有加重趋势,白天又忙了一整天,什么样的超人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