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像嘉澜新湾有他那么多的照片,零星一两张也多以远景为主。
比如吧台旁的水晶架上,白银镂空的相框内放着他的单人照,上次来并没见过,夜空中有变化莫测的极光和璀璨夺目的烟火,而他就站在河岸旁。
夜色当中他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清冽性感,眼眸底似融了墨,眼尾上扬的弧度带着勾人的妖治,嘴角勾了抹极浅的笑。
凯米河两岸风光旖旎,她再熟悉不过,至今记得百科“凯米河是芬兰的最长河流,流经罗瓦涅米,注入波的尼亚湾。”
见她对着张照片出神,他端了杯热牛奶走过来,眸色是荡漾的琥珀色:“满世界野惯了,那是我和廖辉他们在圣诞村,芬兰被誉为千岛之国风景不错,下次我们……”
“去年的跨年夜,你在罗瓦涅米?”
岑嚣唇角带笑,有些难以置信:“你也在?”
姚蘼要过被他“没收”的手机,寥寥无几的相册里她也找出照片,比不过他的清晰,她当时只是拜托路人为她拍了一张留念。
原来他们不知看过同一场极光和烟火,更在相同的地方擦肩而过。
手机像素黑夜之中,终究比不过相机,岑嚣看着发光的屏幕和照片,视线反复逡巡对比,微不可查的小细节却被他挖了出来。
那光影里的灰色衣角,正是他丢新航头等舱休息室里的prada大衣。
“真巧。”
相较于姚蘼的从容含笑,岑嚣显然更激动雀跃,平行时空里和亲爱的人有这般巧合,才知“缘分”二字妙不可言。
他心中的悸动久久无法平复:“为什么想去罗瓦涅米?”
杯中的牛奶温热,入口刚刚好,她之前从不讲究,他却听说入睡前一小时喝牛奶,能舒缓安眠,缓解疲劳,他知道睡眠对她至关重要。
岑嚣端马克杯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整个人显得矜贵松弛,一股恣肆慵懒的痞劲。
“当时正陪付教授在瑞士交流访问,一是离得近,二是北极圈天地之极,自我放逐罢了。”
黑暗能让她释放自我,即便错过12月22日的极夜,但罗瓦涅米长时间的夜晚,是她的舒适区。
姚蘼把思念和祝福留在远方,却带回了巧克力和甘草糖。
“以后都有我。”他从背后握住她一双手。
十五六岁时,她在楼梯上和他相撞,惊鸿一瞥的瞬间,最为刻骨铭心。
原本这场注定看不到结局的独角戏,却在她懵懵懂懂与跌跌撞撞间,故事情节朝着与众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墙上的时间由八点,渐渐迫近十一点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