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低头费劲,岑嚣总喜欢把她抱高,这次亦是。
雕花栏杆下的枯荷, 像幅写意的抽象画,亦像极了标点符号横平竖直带拐弯, 却能听见潺潺溪水声,天然的音符催生出暧昧撩人。
姚蘼猝不及防, 为了不掉下去摔个倒栽葱,双手抓紧男生匀称结实的腰际上,小声呜咽地反抗。
松柏冬青的掩映下, 庆幸四周并无异动。
岑嚣单手抱紧她,予以力量支撑,指腹贪恋地抚摸着她的唇, 心旌摇曳,欲壑难填。
“你主动, 本就是千载难逢, 好不容易逮到你,你让我怎么忍,嗯?”
姚蘼不敢轻举妄动,之前几次两人半斤八两, 人事不知,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谈恋爱, 他的手规矩,也不敢唐突她,怕吓坏这只小兔子。
哪怕拥抱再紧, 仍留有余地, 不该碰的地方一律规避。
但她这次倒有些义无反顾, 留长的指甲摩挲着他的脊柱,像调皮耍滑的猫咪,引起阵阵酥痒。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喉间干涩,胸膛里像被人放了把火。
“那你还在等什么。”
姚蘼说出这话时,自己也惊了,但她不后悔,飞蛾扑火,即便注定要化为灰烬,她也要轰轰烈烈一场。
她身上那股荼蘼香,闻起来馥郁着迷。
湿润的眼睛像浸了水,连睫毛都沾了雾气,可怜又可爱,心跳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荷尔蒙的碰撞,太过于甜蜜。
两个竭泽而渔,敢于被爱所俘虏的“囚徒”,不管不顾,仿佛着魔般乱了方寸,将理智冷静丢弃地啃咬吮吸,近乎疯狂地纵情随欲。
只有望向彼此的眼眸,是比旖旎夜色还醉人的温柔。
……
那场惊天动地的亲热,似乎留下了些许“后遗症”。
私下,她跟徐星笙借了遮瑕膏,对着镜子研究了耳后的可疑红斑,是名副其实的吻痕。
因为手术被剃掉的头发,刚刚长出发茬,青红淤痕交织,像鬓边簪了朵秋海棠,她捂住耳朵,脸颊一片绯红。
她没想秋后算账的,但是实在太明显了。
从那晚他依依不舍送她回宿舍后,近十天的时间两人迟迟未见,一是抹不开脸,二是彼此真的太忙了,几乎脚不沾地。
姚蘼不知哪根神经跳线,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他,本意是希望他“嘴下留人”,却意外被他解读出:【知道了,下次会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