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某天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只要想起她,内心便满是欢喜和期待,喜欢到即便真要直面风雨和荆棘,恨不得代她挨过所有苦痛。”
“但她很坚强,只怕到时站得比我还高,脊骨比我还硬,我甚至战战兢兢,怕配不上她……”
看着岑嚣放下水杯,迫不及待跑去车库的焦急背影,岑教授平心静气过来搂住爱人的肩:“儿子真的长大了~”
男孩总要成长为男人,肩膀要扛得起风雨。
岑嚣接姚蘼回嘉澜新湾时,正是早高峰,大家行色匆匆,都迫不及待踏上回家的路。
今年,她是第一次在临川过除夕,加之至亲离世,心绪难免几分惆怅,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看车窗外:“天有些灰蒙蒙的,还会下雪吗?”
“刚下过雪,未来一周都是晴空万里。”
前方路况是红灯,他轻踩下刹车,温暖的右手覆盖住她手背,赤诚而满怀希望告诉她:“还有半月,马上就是立春了……”
“春”,代表万物复苏,掩藏在土地下的生机都在积蓄力量。
即便是新年,嘉澜新湾自上而下的管家佣人忙碌,却井然有序。
除却依旧苍翠的松柏,温室里早已盛开的水仙和腊梅,也叫人眼前一亮,她甚至看到这个时节,属于江南特色的橙花、香橼、鸢尾以及鹤望兰。
见过几位长辈,被连番问候一遭,姚蘼便收获了不少礼物。
精致又小巧的饰品,不像翡翠镯子那么贵重,但却很讨人喜欢,她对功利性又负担感太重的礼物,心存芥蒂。
不是别人,是她的心理怕配不上,就像她只艘小舟,怕载不起更多的风雨。
其中一枚钩针的小兔子毛线发圈,在那堆沙弗莱和帕帕拉恰的耳饰胸针里格格不入,尤其是向下走的嘴角,蠢萌但可爱。
手术仍未拆线,岑嚣本想带她先去休息,但姚蘼却先挑出粉红兔子,语笑阑珊问:“这是你的手艺吗?”
“就丑的这么明显吗?”这是他第一个像模像样的作品,前面三个都积重难返,惨遭淘汰。
姚蘼把小兔子套上纤细欲折的手腕,嘴角微翘:“不,我很喜欢。”
它虽然比不得那荼蘼花钻饰贵重,但却胜它百倍千倍。
除了这身无法剥离的血肉,那是她和江家唯一的联系,那是妈妈这二十余年唯一得到的“贵重资产”。
“学了很久吗?”
岑嚣睿智恣肆的眼眸中,有丝丝得逞:“很久,还扎到手,姚医生给看看嘛?”
不想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只轻咳了声:“这位患者,那以后请多注意。”
只是她左右手腕今天戴了不少,运动手环、飘花镯子、核桃小兔和兔子发圈,只是纤纤玉指上空无一物。
他想,并且鬼使神差做了个戒指——情侣对戒,不敢拿出来,怕把人给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