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姿燕说:“我我晚上citywalk路过老姜头住的胡同,看到大门啊里屋的灯啊都开着,有点奇怪,就推门看了眼,他躺在里屋门槛旁边捂着头一动不动,把我吓坏了,然后——”
她把视线投向了旁边站着一言不发的周鼎。
“是这样的,姜小姐,”周鼎清了清嗓,接上话,“沈总也正好在附近,她听见陈小姐求救,连忙把人背来了医院。”
“你开的车?”
“沈总开的,我当时没和他在一起。”
“谢谢你们。”她顿了顿,偏头再问妹妹,“通知妈妈了吗?”
陈姿燕点点头:“我打电话了,但老姜没什么事,她今晚就不来了,说明天来探病。”
医院的灯光将她脸上的肌肤照得冷涩。
姜怡妃放开妹妹的手,厉色道:“我看着不严重,让妈妈别来了,你去跟着楼下宋老师的车回家,否则你爸你妈都要给你甩脸色,别总是大半夜浪来浪去,暑假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陈姿燕乖巧地听她安排:“好的,我马上走。”
不见话里另外一人的影子,姜怡妃左右看了眼,问周鼎:“沈洵祗人呢?”
人家也救了她父亲一命,感谢的话不能落下。
“姐姐,洵祗哥哥跟你避嫌呢,你就别管他了。”陈姿燕忽然推着她进病房,“你去看看老姜头,他刚才醒着的时候一直叫唤你。”
姜怡妃关门,蹑手蹑脚走到病床边。
大概是沈洵祗送来的原因,要了单人病房,空间大,布置得温馨,一束百合在床头柜上放着,消毒水味道里掺杂着清新的花香。
床灯开着,父亲脸上略微泛黄,呼吸平稳。
姜怡妃弯下腰,慢慢端起他的手臂,掖好被子。
姜西竹忽然醒了,眯着眼:“莺莺啊,你来了。”
姜怡妃整理着输液线,应声:“你继续睡,医生说虽然是皮外伤,但得好好歇着。”
“没事啊,别担心。”姜西竹吐字略微不清,欣慰道,“爸爸这脑袋虽然开花了,智商还在,事情都记得呢,出门浇水的时候滑了一跤,晕了,后来是燕燕和小沈把我送来的。”
“嗯,我有数。”她坐下,“要喝水吗?给你倒。”
“不用,包着这玩意儿我也睡不踏实,和你唠唠。”
父亲想起来,她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躺着说。”
“行行行,现在家里你老大。”姜西竹调侃她一句,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轻轻握着,“莺莺,那小沈啊,来咱胡同好几天了,每次都是大半夜,车就停在大空地老槐树附近。”
姜怡妃愣了愣,脸色又冷了几分,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喜欢停就让他停,你管他干嘛。”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思维,但他老跟望妻石似的大晚上不睡觉,我路过看着怪渗人的。”姜西竹轻飘飘拍拍床单,劝她,“莺莺,你也不小了,有什么恩怨两个成年人坐下来好好说清楚,该断干净得断干净,都结婚的人了”
“离了。”
“离了?我的老天爷呐!还想着你呢?哎呦喂,我老姜家的女儿真是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