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康时邀他去喝酒他拒绝,宗祺霖喊他去议事他推脱。
他们的心意他领了,其实自己也没那么脆弱需要人特别关心。
毕竟过去几年,连同活生生一人死在他面前的痛苦,都缓过来了。
夜色遮盖天空,下起毛毛细雨,蝉鸣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日子他对什么事都提不上兴致。
泡了壶父亲生前最爱的碧螺春,端到地下室独饮。
事故转眼过去二十多年,不看照片,他已经有些淡忘了父亲的容貌,至于声音,他也只记得父亲离家前最后一句告别的话。
家里的两只鸟儿没有循着味道过来,耳根子清净。
一盏桌灯亮着,他坐在安静昏暗的房间,手边的金属工具散着冷光,他如一座失去灵魂的精致雕塑。
手机的微信群里进来一条条消息,震麻掌心。
褚康时:【宋哥,真不来?】
褚康时:【在家待着也行,哥们儿傍晚帮你助攻了一把,告诉姜怡妃你今天心情不好,她去问候你了没?】
宗祺霖:【褚总准备在燕都建太庙?】
褚康时:【这叫格局,叫大义!不能便宜了那沈什么把我家怡妃骗外地去!所以咱要帮诚诚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淡漠一眼,没有回,把手机盖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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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燕都高级会所,顶楼包厢的装潢华丽如斯。
褚康时和几个朋友围成一桌打牌。
代替他位置的小姑娘眉头紧皱,手放在拍两边端坐着发难。
已经快过去一分钟了,她还没有出牌。
其他人开始对他挤眉弄眼,催促着。
得,人是他捡的,他负责教。
褚康时收起手机,暗自叹气,凑过去伸手:“燕儿啊,咱打这个。”
“别别别!”陈姿燕一掌拍向他腕表,抗议道,“你别影响我!”
说着,她把他出的牌又拿回来,换了张【二条】扔出去。
隔壁立刻推牌:“胡了!”
有人调侃:“褚总今天是来当财神爷的啊!”
褚康时甩他一眼刀,骂道:“你小子,就不能让让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