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诚的视线在屏幕上顿了顿,熄屏,他的目光投过来,看不清眸底,姜怡妃抿了抿嘴,不悦地挪开。
他说怕麻烦,却不拒绝沈洵祗的挑衅,男人和女人的乐趣点不一样,或许宋聿诚有其他目的。
汪雷挥了挥手,暗示欲上前劝离外客的助理退下。
他看来人也颇为眼熟,能进玉堂这样私人的酒庄,身份必定不容小视。
“姜总的朋友,我当然欢迎啦。”他很兴奋,把话题拽回正轨,“姜总,我想咨询一下这幅画的市价。”
正如高杰所推测,若是第一次见面,汪雷就挑起估价的话题,那么急于出手的概率很高。
“构图造型,山水风貌以及半没骨的技法都符合时樾的创作风格。”姜怡妃再次将视线投入画中,她着重查验款识和印章,思忖片刻,她报出估价:“两千万。”
“这么多?”汪雷喜笑颜开,追问,“能否帮我尽快介绍一位买家?我可以接受私洽。”
生意找上门,姜怡妃自然高兴:“我觉得——”
“汪总可是有资金周转的烦恼?”沈洵祗打断了她的话,撇给她一个眼神,推了推眼镜,“我可以买下这幅画,两千万。”
两千万换一块城北的商业用地,他这算盘真是打得飞快。
沈洵祗的眼神她很熟悉,意思是让她停嘴。
到嘴的肉要不要让出去,姜怡妃有些纠结,卖沈洵祗面子,或许可以让他早日拿到项目,快点儿离开。另外,她这时候极力争抢拍品,有适得其反的风险。
汪雷家虽然是老尖儿,但他本人还是拍卖场新人,不会给予他太多信任。
彼时被晾在一边的男人看出了她的犹豫。
宋聿诚清了清嗓:“姜总说的两千万是底价?”
掀起眼皮,瞳孔亮了亮,姜怡妃突然被他点醒,迅速回答:“是。”
她是拍卖行的人,在征集拍品时若把客户咬得太紧,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生起顾虑,不敢轻易出品。
但如果有懂行的人在一边好言相劝,或许能有拿下的机会。
“那您就亏了,”宋聿诚双手抱胸,语气有些惋惜。
“这”汪雷表情疑惑,脸上笑容僵住,果然上钩了。
姜怡妃笑着解释道:“我的客户名录里对时樾感兴趣的人有很多,您这幅是稀有品,放到拍卖会上只会高于这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