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豆丁捧着自己记得密密麻麻的纸张,热泪盈眶,“这都是我学会的,我学会的啊……啊!”
抱着满怀的‘知识’往宋父房间跑去。
一边跑一边咋呼,“爹啊!爹!豆丁的脑袋终于装学问啦!”
宋卫风直到晚膳用完都没回来。
宋父摇摇头,温了一壶小酒回房吃花生米。
宋豆丁则被周自言打发去做作业。
喧闹了一天的宋家,随着逐渐浓郁的夜色浓雾安静下来。
大雾四起,寂静无声。
唯有几声蝉鸣带来几分燥热。
周自言坐在窗前,指节摸到有些泛旧的窗沿。
不慎被窗沿上的倒刺扎痛。
宋家这样粗糙的木质,自然无法和庆京省的金贵木材相比。
做工手艺也没有庆京省的工匠认真仔细。
如此静谧又祥和的夜晚,再配上透顶一弯明月。
周自言心中竟然萌生一种“来时无处寻,独月不夜寝”的意境。
人到夜晚果然容易胡乱多想。
前几天买的空白折扇还没有题画。
周自言手心发痒,说干便干。
拿上笔墨和折扇直接坐到宋家拐角小花园的石凳。
准备把这一室夜月誊到折扇上。
周自言原本只会一点素描,但大庆这边讲究四艺。
进入庆京省后,他请教过几位名画大师,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
再加上他素描的功底,寥寥几笔,便在雪白的折扇上绘出一个空旷的院落。
和一轮孤寂的弯月。
“不错,好看。”
面对自己的大作,周自言不吝夸奖。
心中的情绪也随之缓解许多。
周自言坐的位置,正是前院到厢房的小路拐角。
前院正门有什么动静,周自言这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欣赏画作之时,他便听到正门有推门之声。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还有谁能推动宋家的大门?
周自言收好折扇,往正门走了两步。
歪头看到门房小张,打着哈欠为宋卫风开门。
宋卫风看到周自言,立刻甩甩昏胀的头颅。
强行走前几步,却脚步虚浮,手撑额头拱手行礼,“周夫子……嗝。”
周自言眯眼,闻到淡淡的酒味。
唇线下压,表情不爽,“卫风,你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