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区区虎符,若是想到手还不简单,他只消说,此事自然会有不少人愿意为着他办。
桃之看得长远,她知晓此番御赐之物丢失,在朝中的影响会有多大:“娘娘,还需尽快将头面找回来,此事要告知殿下,殿下定然知晓其中的利弊。”
如今沈卿欢方立下大功,太子自然与有荣焉,朝中虎视眈眈,恨不得这边出些卵子。
当今圣上该是个耳根子软的,要是朝臣们说些什么不利的言论,今日便是白舍出命来争这御赐了。
“速速回府,将此事秉明殿下。”沈卿欢将衣领裹紧,看向身旁那被掀开的帘子,外头漆黑一片,俨然不是回太子府的路。
前头马车夫颤声道:“娘娘,是奴才不中用,方才受歹人胁迫,才有了这番……”
沈卿欢不欲,身旁的桃之早已气得不行:“你可是好样的,差点误了娘娘的性命,你且等着,回府了有你好果子吃。”
她本想慢慢接近谢谨庭,现下看来,一切并非同前世的轨道相同,她还需早些做打算,这般想着,她将那帘子拉上,以免将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吹散。
彼时,谢谨庭方从杨府回来,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个位置,那些人只等着找准时机将杨曙光暗杀,届时便可将这个人情卖给他,若是出了问题又可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谢谨庭嗤笑一声,将身上的棉氅褪了下来递到李继妄手中:“干爹身上的阉人味愈发的重了。”
李继妄知晓他话里有话,当年干爹敬仰杨掌印手段狠辣,不曾奉承过谁,更不受权贵的约束,那是的干爷爷是如今的干爹,人人生畏的存在。
而如今,干爷爷竟同太后交集颇深,隐约有为太后办事的模样。
李继妄为他披上一件新的暗色大氅:“干爹,我们回罢。”
堂玉轩。
谢谨庭方迈步进来,眉心就微微皱起。
堂玉轩看着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可他分明闻得到,这屋中是混杂着淡淡的玉兰香与清竹味道。
他缓步迈进内室,窗外影影绰绰的映在榻上,而床笫之间正是有一团东西鼓着。
谢谨庭脸色冷了下来,掌心运作一团气,冷声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咱家唤人将你的尸身拖出来。”
床笫之间那团身影颤了颤,锦被朝下拉了拉,露出了那张白皙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