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须久那君要吞食肝脏……据说素盏鸣尊的恶性面好吃小孩肝脏,饮少女鲜血,他大概是用这样的方法让体内属于素盏鸣尊的力量平复下来。”

静司陷入久违的混乱,一体两面,混沌残暴,毫不掩饰的天真恶意,他逐渐找不到自己的思绪,“咒物……我是说双生子制成的咒物,以什么形态……”

“手指。”晴明说道,“分别存放,用后即焚,可以量化的力量形式。”

这两个字仿佛当头一棒,静司站直身子向躺在一旁的须久那走去。那支箭镞还笔直地插在胸口,血污却已经干涸,那一大片暗红的血迹仿佛素白和服上自带的耀眼纹饰……的场家尚黑,须久那却总穿白色,他的任何一件衣物上都不带有的场家的纹饰,哪怕他不止一次以羡慕的目光称赞过静司胸前的独眼黑鹰很英武帅气。

一个被家族期待着降生,却一直被残忍对待的……孩子。

静司蹲下来,伸手抚摸着他早该冷去的面庞。他自己的指尖亦是冰凉,所以恍惚须久那还有活人的温度。

完全是一团糟啊……静司扯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他一手垫在须久那的脖子后面,一手揽过他的腰,想带他回家。

“静司君,这次的事件需要一个罪魁祸首。”的场家也不会放弃几乎已经成型的咒具。

“晴明君,”抱着须久那走出殿门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没有月光或者星光照耀的大殿仿佛一座巨大的墓碑,“咒灵没有尸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之前对须久那的缉拿只是家族内部事情罢了。”

“好吧,这件事就当你欠我的人情了。”晴明避重就轻,“须久那君在与咒灵的缠斗中不幸身亡,是这样没错吧。”

是……他自出生起就在那间漆黑的仓库中开始了与【神明】的争斗,但最后致他于死地的却是他敬爱的兄长。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家族优先主义者,但是听到这么恶心的秘闻我却只想呕吐,无论是被制造的神明还是被迫牺牲的族人,呵,如果振兴家族靠的是这些东西,那这个家族不如毁掉一了百了。”

静司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他说的这些话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静司君……”晴明也从大殿中跃出,跳上假山远眺静司抱着须久那渐行渐远,两人的背影如拢着稠雾般模糊,“希望是我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