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儿女是债,一辈子都还不清。侯夫人在对待别人的时候,都能做到心狠不理睬。唯独到了自己的亲生子女身上,她躲着哭都来不及。
“这个,我怕是也没办法。”见侯夫人不是来找茬的, 尉迟琦的态度姑且算得上是温和。
“我是想着, 能不能请四弟妹帮忙出面,多跟荷丫头说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尉迟琦和长公主不和,身为外人的侯夫人再想要细说, 也并非真的了解所有的真相。
侯夫人就想着,烦请尉迟琦仔细跟穆舒荷分析分析, 说清楚这里面的死仇无处可解。想来穆舒荷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就戒备起来了, 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的信任长公主。
“长公主看不惯的是我,又不是荷丫头。即便我再多说,于荷丫头而言都是事不关己,她不会在意的。”尉迟琦并非不想帮忙,而是真心帮不上忙,“大嫂怕是不知道,上次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荷丫头和长公主相处的颇为亲近和融洽。只怕在荷丫头的心里,我这个四婶根本比不上长公主分毫。真要让荷丫头戒备,荷丫头戒备的也是我这个四婶不安好心,故意想要挑拨离间她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听尉迟琦这般说,侯夫人就皱起了眉头。
她想说,不至于,穆舒荷不会如此的拎不清。可事实上,眼下的穆舒荷就是对长公主入了魔,连她这个亲娘的话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是尉迟琦这个一直不怎么亲近的四婶?
换而言之,尉迟琦说的事情,非常有可能会发生在穆舒荷的身上。
更甚至,真要激起穆舒荷的逆反心,穆舒荷只会更加的远离她们,巴不得立马嫁去长公主说定的人家。
一想到这里,侯夫人越发的心梗,脸色更加发黑。
“四弟妹,是我没有把荷丫头教好。”好一会儿后,侯夫人终于整理好了心情,跟尉迟琦如此说道。
事关侯夫人和穆舒荷母女之间的感情,尉迟琦不予置评。至于穆舒荷的亲事,看在侯夫人难得跟她低头一次的份上,尉迟琦姑且也帮忙出起了主意:“大嫂不若给荷丫头说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样荷丫头自然就知晓如何选择了。”
“我倒是想说,可荷丫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也不愿意考虑我给她苦心打探的亲事。”侯夫人哪里是什么也没做,实在是穆舒荷太过不配合,连话语都不肯听侯夫人多说两句。侯夫人又能怎么办?
“肯定还是大嫂说的门槛不够高。不信大嫂你去问问荷丫头,如今让她嫁去皇家,她愿不愿意。”尉迟琦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皇家?皇家的亲事哪里是那么好说的?咱们穆侯府固然家世显赫,却也不一定能如愿。”侯夫人最早的时候,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心思。
然而真正了解过后,侯夫人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家的亲事,一般都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哪怕没有定下来,也是心下有数,互相打过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