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喜欢。”
背着光。
盘腿坐在床褥上的金发少年。
瘦骨嶙峋遍布伤痕的脊背,在昏暗灯光与阴影的照耀下,长长的光影在脊椎骨上长长的落下清晰的分割线。
照的他后脖颈处,一小块苍白的皮肤,白惨惨的像纸张。
暴躁的金丝雀头发还在滴答答的滴水。
刚穿干净的睡袍被弄脏湿了一大片,而现在彻底褪去了衣物的遮挡。
那些冰冷的水珠子,顺着湿漉漉的长发,就会落在少年过分削瘦的胸膛上,干净的床褥上。
夜深春寒,冻得他有些冷。
干瘦的脊背上密密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而身体的本能反应,会牵扯到贯穿在脊背上的血肉模糊伤口,引得金丝雀细微的抽气。
灯光下因为受伤失血,而显得苍白-剔透的眉眼,显得尤为纯粹。
“不喜欢。”
“但是,称不上讨厌。”
捏着沾了药的棉球,利落的处理伤口。
红肿发炎的伤口,虽然经历过了治疗,伤口恶化的趋势控制住了,但是要说彻底修复,还早着呢。
茉莉坐在床榻上给他敷药。
纤长指尖微微有点凉,贴在脊背上的触感不太好形容。
就像是在没有感情的,在精心的摆弄盆摘一样,细软指尖摩挲在脊背上带来酥麻的战栗感。
与情爱无关。
“我的教养不允许我跟一个,没粗鲁,张牙舞爪,满身是血的‘野猫儿’计较。”
淡漠,高傲的女巫。
嘴里蹦出来的称呼,淡漠中带着点奚落与嘲讽。
却听得暴躁金丝雀下意识回头,翠绿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看着她。
仿佛想穿透身后,黑女巫的灵魂一样。
“没教养的野猫?”
“茉莉,你在说我吗?这可真不是个好称呼!”
“原来在你心里,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少年声追问着。
暴躁的金丝雀虽然粗鲁,暴躁,心眼坏,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
他这样的性格,内心是也最为直白的。
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爱与恨,光与暗,黑与白,的分界线尤为清晰。
保罗坐在床上发出细微感叹的时候,因为长时间侧身回头的姿势,使的背部伤口结痂位置撕裂。
重新迸出鲜血,迅速染红了茉莉手中药棉。
“我怎么看待你并不重要。”
茉莉虽然对他谈不上多么喜爱。
压着少年过分单薄的肩膀,重新推回了原位。
“别乱动。”
“伤口重新撕裂,处理不好会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