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云意姑娘，我要和云意姑娘成亲！你把玄云宗留给路野也就算了，我不追究了，我只想要云意姑娘。”

涿鹿尊者回过头，眼尾深处夹杂着数不清的愁绪，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沈确稚嫩的面容，一颦一笑那么生动，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那个人。

他连忙凝神，揉了揉眉头，“你见过云意了？”

沈确嗯了一声，“我不仅见过云意姑娘，我们两个还情投意合。”

涿鹿看向远处的云海，鹤鸣声响起，伴随着云雾的缭绕，展翅冲向了峰顶，而后一转身又俯冲下去，只留下一串未消散的云雾。

“也是你解开我的阵法，把那两个外人放进来。”肯定的语句，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副场景。

沈确继续点头，“是我又怎么了？云意姑娘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每月闭关两次，每次都把自己封在这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自己知道！”

涿鹿深深叹口气，心痛地说，“你不想念你的阿父吗？”

沈确自小就被寄养在偏僻的村落，虽然那家人没有断过他的吃喝，但寄人篱下总归不是滋味。

再加上他年纪小，调皮闯祸的事情太多了，那家人对他尊敬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厌恶，直到去年，涿鹿把他带回玄云宗。

“不好意思，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山野长大，我没有规矩，我也没有阿父，你也不是我爹。”

沈确越说越气，他知道一丁点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的阿父已经死了，而涿鹿奇怪的行为和态度，全都是因为已经死去的阿父。

人死不能复生，他比谁都清楚。

“你要是真心喜欢阿父，你自己也别活了，下去陪他得了，玄云宗留给我就行。”

涿鹿笑了一下，笑容很奇怪，像是嘲讽，又像是宠溺。

“你不能既要，还要，人不能贪得无厌。”

他现在备受折磨的日子，不就是贪得无厌导致的恶果吗？

沈确翻了个白眼，“那你就是答应我和云意姑娘在一起了。”

“嗯，等仙门大会结束。”

沈确喜上眉梢，“说话算话。”

“下去吧，不要再带外人进来了。”

沈确乐的合不拢嘴，像个猴子似的，蹿跑了。

涿鹿微笑的眼睛在沈确离开后，逐渐恢复了正常，再次变成了面无表情。

云海翻涌，心中的情绪也随之起伏。

快了，就差最后一步。

云海峰青天白日放起了烟花，一放就是半个时辰，惹得玄云宗的修士，练剑的时候跑神，观看灿烂的烟花。

有人猜测，应该是路野师兄回来了，归道宗的人高兴，所以才放烟花庆祝。

而作为当时的宁玉，此刻却拉着即墨初的手指，语气带着讨好，“还生气吗？”

即墨初哼了一声，“做得不错。”

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