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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生一个像长珩哥哥这样的小孩子,可以弥补我没有见过的夫君童年的遗憾,我想看一个翻版的谢长珩,看看小孩子如何能一本正经地学习,如何小小年纪就知克己修身,可如今……两个这样的孩子啊,我成日见到三个谢长珩!父子三人一不留神,就三张脸冷地跟冰块似的,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扶萱扑在谢湛怀里,由起初殷殷期盼,到后来无比委屈,痛哭出声。

“两个孩子,哪怕有一个温柔些的呢,一个俏皮些的呢?没有,一个也没有!”

“你瞧瞧扶炫的女儿,多么惹人怜爱,多么活泼灵动!”

“我既没有温润如玉的小郎君,也没有甜美可爱的小女郎,真是、真是,我太伤心了。”

自打龙凤胎的性子初露端倪后,扶萱就常在谢湛跟前这样委屈。

她自然也喜爱自己生的孩子,可谢家本就规矩甚严,姐弟两个性子又冷,小小年纪就都不苟言笑,小女郎常提着剑要同她父亲学武,小郎君人都没有书桌高,还要拿着书坐在他父亲书桌边一本正经地学习。

二人天生有规有矩,深得族中人的人心,常夸姐弟二人小小年纪有名士清雅、沉稳之风,扶萱却怅然若失。

每每见到谢湛与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她当真是见到了大的、小的、男的、女的版本的谢长珩。

谢湛心知妻子这是希望能从孩子身上看出一些自己的影子,便宽慰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或许年纪大了就变了。”

扶萱不满地哼一声,“你少糊弄我,那是在说容貌!都说‘三岁看老’,天生禀性是极难改变的。”

“学院有那么多孩童,还不够你看的么?”谢湛问。

太和七年开始,在扶以言与谢湛共同主张下,大梁十州上下开始兴办州学、县学,由当地政府主办,中央朝政支持,意在普及教育。建康城内,在谢湛和扶家人共同支持下,扶萱以县主、谢家主母身份,改革了远麓书院,用原先的谢氏私学的房舍,办起了第一所既面向贵族、也招纳平民的州学院,扶家、谢家子弟还有个别的别家子弟皆在此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