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潦草得接近抽象,加文字标注磕磕绊绊勉强能看懂。

她还在想:哎呦,背景补充挺精彩哦,激发生命潜能画的东西果然能看。下一秒,五条悟刷刷撕碎手稿,随手一丢。

漫天碎纸落在面前趴在地面赶稿的某j身上。

“不行不行,杰哪有这么温柔,他是那种更加……更加‘顽固’的家伙,给我认真点画好这个故事。”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指指点点,说完就触发半空的机关引线。

一根工字型混凝土支撑柱夹着呼啸的风声,从某j的头顶险而又险擦过。

留下头皮摩擦时的惊吓感。

某j手里炭笔差点捏不住,但在听见五条悟说重来的时候,仍然要赶快画下一个构思。

又过一段时间。

五条悟撑着下颌,静静看了半晌。空气变得安静。

“我的学生刻画得太单薄,看着不爽,重来。”

滋啦几声,又撕碎了。

某j画得腰背酸疼,手脚肌肉因紧张过度用力,发着抖,但在场两个人就像没看到,依然他每画一次大纲,百般挑剔一次。接着就是不留情地撕碎、刻薄嘲弄、故意羞辱。

某j在一次被钢板砸到脚踝,痛得满地打滚时,彻底明白五条悟的用意。

五条悟就是要让创作者和被创作者的位置互换,使得占据全知全能位置的上帝,体会被自己笔下诞生的孩子拉落神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