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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尔笑着摇头,“当然不会,这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伊芙琳冷静了,放松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除了客观上的义务和能力,你本身对于他的事是什么态度?”

她对斯内普的态度?

卡罗尔静默了一会,喝了两口酒,慢慢地说:“非要说的话,在所有我曾经帮助过的人里,目前只有他,是我私人情感上非常希望他能拥有一个美好结果的人。”

不是说别的病人就没有牵动过她的情绪,她也曾因为不少无力挽救的死亡感到哀痛,但那只是出于对生命本身的敬畏和怜悯,而没有落实到具体的个人上去。

伊芙琳一下子就笑了,“那你还犹豫什么呢?既然他的困境是如此艰难,而你的意愿又是如此的明确且真诚,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呢?”

卡罗尔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盯着杯面上自己变形的倒影怔怔出了会神。

她吐了口气,淡淡地说:“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万一我认为的好并不是他想要的呢?”

自由处置自己的生命是人类最基本的权利,如果一个人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放弃自己的人生,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至少,在她身边就已经有三个人不容她插手,强硬地对自己的生命做出了安排。

伊芙琳仔细地看了卡罗尔好一会,神情忽然变得无比温柔。

她轻声说:“可万一,你认为的好正是他迫切需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