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感觉差不多了,童怜朝季越挥了挥手,随后又咳了一声才开口说:“我风寒未愈,便不与你那般亲密了。”
季越方才准备开口反驳,可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紧接着就又被童怜敲了一下脑袋。童怜说:“这事我说了算,晚些再让何太医来给你探探脉。”许也是察觉到季越不怎么乐意,童怜叹了口气,说话时的语调也软了些,“明安别让我担心。”
童怜都已经这么说了,季越怎么可能还会驳了童怜的好意。他抬手捂住被童怜弹了两下的额头,笑着问:“怜怜,是谁准许你弹我的额头的?你这算是恃宠而骄么。”
虽说他方才的举动确实也是认定了季越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听着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童怜怎么想怎么变扭。
可季越却像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因为先前童怜说着不准亲他,于是便将人抱在了怀里,将下巴搁在童怜左肩上:“怜怜你说呀,方才那算不算?”
童怜被他磨得没了办法,可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干脆将季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拍了开,说:“我饿了。”
季越自然知道童怜现在也不过是左顾而言他,估计也只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罢了,不过他也并不打算真将人逗到生气,所以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甚至很是顺从地将人放开:“行,更衣准备去用膳吧。”
看着自己才松开手就立刻往床沿边挪的童怜,季越盘腿坐在床上,以一手托腮笑问:“掌印可需朕帮忙更衣?”
闻言,童怜下床的动作稍稍一顿,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季越看着童怜的耳廓骤然变红,又道:“怜怜,我不需要报酬的。”
又是一句熟悉非常的话。
即使童怜没有回头,他也能猜到季越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同样的即使自己没去照铜镜,他也自己现在的脸定然红得没法儿见人——尤其是见不得绥宁帝!
“不必!微臣诚惶诚恐,恐无福消受!”
说完童怜就逃似的躲到了屏风后头,可尽管如此他依旧听见外头季越过分放肆的笑声。
童怜深吸了一口气,以手背贴着滚烫的面颊。现在他根本分辨不出,自己脸上的热意到底是因为现在他还发着寒,还是因为季越的那几句话。不过在这问题是童怜也没有犹豫多久,他看着屏风外季越那隐隐绰绰的声音突然就笑了。
“幼稚。”童怜轻声道。只是,他的这一句感慨说的是季越还是自己,恐怕也就只有童掌印自己知道了。
等童怜换好衣衫出来的时候,季越还如他更衣前的姿势坐在床榻上。当童怜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时,童怜甚至瞧见季越的眸子瞬间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