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浅没想到童怜竟然不做丝毫表面功夫。只是她习惯了他与季婕欢说话时的各种弯绕,乍一下听见他这般直白的话,枝浅不由一怔。童怜自然瞧出了枝浅的片刻停滞。他语气不满道:“本官尚有正事要办。”
闻言枝浅才微微回神。只是她虽然想继续追问,可当她不小心瞥见童怜不耐的眼神时,所有未出口的话瞬间就歇了火。枝浅在心中比较了一下童怜发怒和季婕欢生气的结果,两权相宜之下点头道:“奴婢先行告退了。”
待枝浅的身影渐行渐远,童怜突然道:“姜大夫,若我没记错,你是会轻功的对吧?”
这近乎可以算是明知故问了。
姜之渔:“你是想让我跟上她?”
童怜点头,对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那个手帕的主人,估计就在季婕欢房中。”
姜之渔挑眉:“在童大人心里,我就这么不像是个正人君子么?这白日里竟直接趴在夫人家墙头听墙角?”
童怜并没有顺着姜之渔的话说,只是左顾而言他道:“如果我没猜错,季婕欢现在估计正在会夫郎呢,姜大夫就半点儿不好奇?”
“不好奇。”姜之渔没有丝毫迟疑,立刻道,只是在目光触及童怜眼帘上宛若红痣的一点时,他却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骤然笑了,“行,我帮你这一次,回去后记得多让云来客栈的掌柜给我备几坛邀月。”说完他也不顾童怜是否答应,竟是先一步离开了小院儿。
童怜自然是察觉到了姜之渔的片刻愣神的,他回想着姜之渔方才看着自己的方向,微皱着眉,似是在思考是什么改变了姜之渔的决定。
然而未等童怜想出个所以然,两个御林军便快步走出来了。其中一人道:“童大人,下官并未在他身上搜出牵机药的残余。”
这答案自是在童怜意料之中的,他点头道:“本官知晓了,你们且去将尸体处理了吧,记得丢远些,别让寺中大师知晓我们在这儿破戒见血了。”
“是。”另一人立刻应下,而后又问,“童大人此事最好还是先知会陛下,祭祖前见血……视为不祥。”
最后那四个字御林军说得极轻,以至于本就在思考中的童怜完全没有听见。可即使只听了半句,童怜依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个御林军见状心中确实丝毫不敢懈怠,为了不让鲜血染得哪儿都是,他们甚至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将尸体整个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