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地窖入口之上,轻飘飘地往里头望了一眼:“死了?”
“是。”两人单膝跪在雪地上,朝着季青和拱手道。
“嗯。他可说了什么?”季青和问。
先前跑到地窖内杀了花琰的那人开口:“不知是否是童怜授意,王茂死前喊了单永言、单大人的名字,又道了些不知缘由的话,大抵是说自己输了云云。”
“输了?”季青和将这两个字在口中过了一边,深思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短刃抽出剑鞘。
伴随着“噌——”的一声,两个人心中的那根弦不由紧绷,像是在担心季青和手中的短刃会在下一秒夺去他们的性命似的。
好在季青和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他拿着短刃随手一抛,直接将短刃扔进了地窖之内:“走吧,夜深了去单府讨杯热茶去。”
随着季青和的一身令下,跪着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即使他们是跪在雪地之中,可当他们起身的时候,背脊上已经攀了层薄汗。
原本单永言都打算睡下了,可没想到管家突然来报,说是有一位身着玄衣的公子未曾留下姓名,却是直接说要来单府喝茶。
听见管家的描述,单永言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直接猜到了那位客人的身份。他立刻从衣箱中选了合适的衣袍穿上,又吩咐管家将府中最好的茶叶泡上送去招待贵客。
虽然管家不知客人究竟是何身份,可光是瞧着单永言的反应,就知道那位一定身份贵重。他一边庆幸着自己方才没有直接让人赶客,一边快步走向库房,准备将先前御赐的茶叶拿出来。
单永言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近乎是小跑着来到前厅,笑着问:“王爷怎么这个时辰还来寒舍?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并无,只是碰巧路过,想来套杯热茶喝罢了。”季青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单府的布局,浅笑道,“单大人的生活过得可真滋润,怕是连王府的摆设也不如您府中珍贵。”
此话一出,单永言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他现在不过小小一介尚书右仆射,府邸又如何能与王府相比?这就差直接说他贪污受贿了!
单永言不动声色地擦去额角的汗珠,讪笑道:“王爷哪儿的话啊,下官的宅邸又如何能比得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