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季越不免皱眉。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在宫宴上,童怜也从不饮酒,他很难将这个词与童怜直接联系在一起。见着沈榭之往软榻的方向走去,季越压下心底的疑惑,说:“软榻离窗户太近,怜怜醉着吹不得风,你直接将他放我床上吧。”
即使知晓童怜与季越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沈榭之还是不免一愣。不过沈榭之本就是武将出身,本身性子边不着调,除去刚听到时的呆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还顺口问了句:“要替他将外衫脱了么?”
季越微思考一瞬,回:“我来。”
得到答案,沈榭之点头应下,在将人放在龙榻上后,后退了一步甚至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知为什么,季越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古怪。他带着满心疑惑将手伸向童怜的上衣。
童怜颠簸难受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躺在了较为平坦的地方,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禁松了口气。在感受到有热气朝自己而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热气的来源按在了自己胸口。
当自己的手被童怜握住的时候,季越只觉得凉,紧接着便不由担心童怜会不会着凉,要不然什么时候再从库房中取些药材送到童府去。他的注意尚未回笼,下一秒自己的手便被压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那一瞬间,季越所有的思绪像是不受控似的化为轻烟,消散在了自己和童怜的吐息之间。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相处,可季越却觉得与之前的感触截然不同。他细细感受着掌心下,来自童怜的心跳,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在耳边响起,甚至于童怜的心跳化为同样的频率。
手足无措的小皇帝咽了口唾沫,轻声哄道:“怜怜,你先将我松开可好?我替你将外衫脱了,能睡得舒服些。”
不知是季越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他所说的“能舒服些”过分有吸引力,童怜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手上按着季越手掌的力度也轻了几分。
自己重新掌握主动,季越不禁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心底却是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
他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挥之脑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做先前准备做的事。
帮人脱件外袍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硬生生被季越墨迹了小半刻钟的时间。等一切做完重新给童怜盖上被子时,季越的额头竟是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