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怜也看出了他的犹豫,说:“你且说吧。”
听了童怜的话,贾康宁虽说是微微松了几口气,但是却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是。先前大人托人给小的带来的酒,小的也给无数大夫看过、尝过了,可却无一人能判断出那药酒之中包含了哪些药材。”
其实这个结果童怜也确实想到过。在他被何太医接去医治的时间里,拾六也去童正初的住处找过,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童怜问:“你可有问过女酒?”
这个想法确实贾康宁不曾想到过的,当初命令下来之后,他只带着酒壶去了无数家医馆,倒还真没去酒庄试过。
有了继续尝试的方向,贾康宁也一扫方才的沮丧:“小的知晓了,待明日就去寻城里最好的酒娘,一定尽早将这酒给大人酿出来!”
“如此便好。”童怜勾起一抹笑意,随后道,“今日我前来一是想问问那酒方的进度,顺便让掌柜认个脸,其次便是来要各个铺子的账本的。”
要知道账本对店铺的重要性,甚至堪比于金印于童怜。若是童怜随便派个人过来取,贾康宁都可能会抗命拒绝,只是现在童怜都亲自来了,贾康宁自然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贾康宁:“大人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将账本拿来。”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了账房的钥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斗胆开口,“若不然大人同小的一起去账房可好?这几年客栈生意不错,若是要将账本全拿来,恐怕多有不便。”
对此童怜自然不会拒绝的。只是到了账房,他才知道贾康宁所言丝毫不假。云来客栈本就开了十几年,生意也是一等一的好,那些账本叠起来甚至好比一座座小山。
一晚上的时间童怜自然也看不完全部的账本,于是他便随便抽查了其中的一小部分,等大致了解了童正初“留”给他的产业之后,天甚至有些蒙蒙发亮了。
贾康宁被迫陪童怜熬了一整晚,若非用手托着脑袋,恐怕已经不知道径直睡过去多少次了。
“贾康宁。”童怜突然道。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贾康宁立刻回了神:“小的在。”
童怜:“我先回去了,记得去寻女酒。”
留下一句吩咐,童怜也不顾贾康宁听到了些什么,重新将斗篷往身上一裹,走到客栈后门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