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怜:“何事?”
乐丘深吸一口气,面上的神情是从未出现过的严肃:“他日,若我成将,必当听你安排。”
待乐丘话毕,童怜在原地愣了会儿,一直到乐丘都觉得脸上止不住地燥热时,他才开口回应:“好。届时我定让你……”
童怜最后的那几个字仿若被刺骨寒风吹散,进入乐丘耳朵的时候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但乐丘还是笑着道了句“好”,就好像他知道童怜最后所说的话一定不会是害他的似的。他莫名地自信。
正如童怜所说,在季桓听乐丘已经跑完圈扎完马步的时候并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冷着张脸,让他往后不可如此不知礼数,而后又令伊老重新开始教导乐丘学文,此时便如此告一段落了。
眼看着天色将晚,季桓便让伊老备了马车准备带着季越一起回宫。
或许也是时间凑巧,兄弟二人刚到坤宁宫不久,景帝也批完了公务,只是奇怪的是此时跟在景帝身边的却不是童正初,反而是另一位掌事公公。虽说是家宴,可席间毕竟要谈论关于同匈奴谈和之事,几人坐下后便让大多数奴才都退了出去,仅留下了景帝身边的另一位管事公公以及木琼。
“小童公公。”一个宫女走到童怜面前道,“童公公说今日他身体不适,让你帮着去太医院取些常用的药材。”
在看到景帝身边跟着是苏安志时童怜便隐隐有了猜测,一直到听见宫女的话这才完全确定了先前的想法。白日里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童正初能犯什么病?无外乎找个由头再将他叫去罢了。
虽说心中已经知道了童正初想做些什么,但是童怜却还是笑着朝那个宫女道了声谢,又向坤宁宫中的另一位管事姑姑告了个假这才朝着太医院走去。
像是为了掩人耳目,童怜还真的遵循童正初的吩咐去了趟太医院,而院中太医也真给了他一小罐药膏。回忆着太医嘱咐说“若非创口太大否则别用这药”时,童怜心中只剩下冷笑。
“若非创口太大”。想来今日童正初便会将这一罐子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了。
再次面对那座落灰的宫殿时,童怜的心中已经没了先前的不安。他神色如常地抬脚进入,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不知有何人在他身后站着。
只是童怜就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人的杀意,一步步朝着往常童正初所待的地方走去。突然身后宛若有一股剑风袭来,童怜咬牙面色装作无事发生,可藏在略微宽大的衣袖中的手已经因为紧张握紧。终于,在他感觉那把剑即将刺入他身体的时候,执剑人停了下来,并且在下一秒没了踪迹。哪怕如此童怜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只是抬手借着用袖口捂住口鼻咳嗽的功夫调整着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