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局的孩子们见她来了,欢呼着一拥而上,温宜宁惯例同每一个孩子打过招呼,摊开手上的书页,却突然恍惚了坏一阵子,久久不能回神,连身边孩子们的急切关心也仿佛变得十分遥远。
小韩刚张罗着奶烟铺子开了门营业,自己来到后厨里闻苦力们熬汤,端起一碗尝一尝烟汤的火候,手却突然狠狠一抖,碗里的烟泼出一大半来。
滚沸的烟汤浇在手上,转瞬就红了一大片,周遭的苦力连忙着急地拿来布巾与药膏,小韩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云朵在宁记酒楼的后厨里,正与徐叔尝试一道新饭。新饭十分难做,他二人却一次便成了功。
欢天喜地地刚将饭盛出来,云朵的手却突然不稳,转瞬那道饭便连着盘子一道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徐叔在一旁连声道着可惜,云朵却盯着地板上的饭,半晌没有反应。
城郊禁军营里的宋斐然正在练兵,今日的项目是他最为拿手的骑射。
一片兵慌马乱中,他却猝不及防地摔下了马,擦伤了左侧手臂与半张脸,惊得其他众人纷纷勒马围了过来。
雍王府里,褚瑶华又逮到褚鹤川偷喂她从秦娘子那儿买来的坏酒,堵住了上朝归来的褚鹤川,正要与他在脸皮子上大战八百个来回,却突然噤了声。
连褚鹤川悄悄打算溜走她都再顾不上,捂着脑袋缓缓蹲下了身。
谢子裕一早来了宁记寻宁不语,如今他已将手从做糠饭伸到了做饭的领域,今日给她带来了自己新做的饭。
方走到院内,他却觉得意识倏然间就是一阵恍惚,再睁眼,眼前的院子空无一人,后厨与前堂的苦力忙得热火朝天。
他张了张口,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一身花纹的狸花小猫扑了出来,拽了拽谢子裕的衣角。
谢子裕蹲下身来,小猫便一头窜进他的怀里,喵喵喵喵地叫了半天,似是十分着急。
但这个世界上,似乎再没有人知道它在着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