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期年放开他,冷笑道,“你指的是谁,赵思文还是唐知衡?”
楚颐看着他,他看着楚颐,两人对峙一般,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楚颐心底的火气渐渐上来,干脆推开虚虚揽在身上的手道:“不想说了,我去沐浴。”
浴桶被下人放在了卧房内的屏风后,因至少要泡上半个时辰,一旁还放了热水防止水凉。
楚颐在绫罗的搀扶下进了内室,连寝衣都未脱,直接进了浴桶内。
雪白的寝衣在水中飘荡开来,蒸腾的热气立刻包拢全身。
之前因大雨被困,连廊无法通行,绫罗和江恕被困在楚颐房中,此时好不容易过来,绫罗满是忧心忡忡。
“主人,”她轻声道,“奴婢估摸着张神医也该回衡州了,不如让奴婢去迎一迎他?”
楚颐浑身被热水包裹着,皮肤烫得微红,鼻尖渗出些许汗来,可心底却还是冷得厉害。
这次他病得的确太久,连药都暂时停了,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即便张九重所开的方子不会伤身,却也耽误了不少正事。
楚颐想了片刻,点头道:“也好。”
绫罗在一旁试了试水温,重又加了些热水进去,满脸担忧之色。
泡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楚颐终于出了水。
他皮肤微微泛红,连睫毛都是潮湿的,更换了新的寝衣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冷倒是不冷了,烧却依旧没有退的迹象,随意披上外袍就欲出门。
下人们送了晚膳过来,恭敬道:“世子,少主说睡在外面不宜养病,让您安心住在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