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顾期年喜欢他,或许还有幼时出手相救的原因在,楚颐在外的名声如何自己也是知道一二的,除了关系相熟之人, 旁人连多看他一眼都战战兢兢,更别提喜欢或是在意了。

他手指轻轻把玩着腰间的碧玉笛, 似笑非笑问:“你幼时便见过我?”

江陵西怔然抬头,颓然闭了闭眼, 笑道:“我知道幼时顾期年很喜欢盯着世子看, 所以也跟着留意了一二,世子平日忙,很少进宫, 也并非阿曦伴读, 所以并不认得我罢了。”

怪不得, 当年那个小团子看到自己去救他, 会那么委屈流泪,幼时便爱盯着他看,与阿曦倒是很像,若换成阿曦,定然也与他一样反应。

“只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江陵西目光紧紧盯着楚颐,忍不住又道,“后来顾期年憎恨世子,世子应该是清楚的,毕竟他是顾家人,怎会真的喜欢世子呢?世子离京时,阿年几番确认,不知有多高兴……”

楚颐撑起下巴,听出他有意将话转到顾期年身上,好整以暇看着他。

看来,小团子年幼时对他很是喜欢,长大了便由喜欢变为憎恶,那股别别扭扭的劲头,还真是像顾期年的脾气,所以楚颐此次回京,他才会那么气,又要绑他关他,又要咬他逼他吃药,等他终于离开顾府,又是威胁又是维护,永远自相矛盾。

“还有呢?”楚颐问。

江陵西神情微顿,轻声问:“世子还想听什么?”

“顾期年小时候的事,你还知道多少?”楚颐淡淡道,“我记得他九岁时骑射就已经很好了,他刚入宫时弓箭就用得很好吗?”

江陵西静静跪着,表情微微变色,却强自镇定笑道:“世子忘了,陵西害怕那些,从未去过武课。”

“不过顾期年一向傲气看不起人,陵西与他同窗几年,亲眼见他表面和善私下却……”江陵西忍了忍,似乎难以启齿,小声道,“他表里不一惯了,就连陵西都被他数次欺骗,暗地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