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着白鸟,掠进院中。

只见屋内无人,桌案只余一张遗笔。那是一笔风清神秀小楷,口吻柔软无比,笔中字字句句却是歉意。

“多谢先生奋力相救。”

“只是……天下之大,我却厌倦了。这段时日,叨扰先生了,本欲留下些什么,怕是也是拖累。”

师明佑手执遗笔,气道:“什么叫奋力!我才没费什么功夫。若不是见她……这病有意思,我才不想救。”

“她跑的还不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鸟:“喳喳。”

师明佑拎起白鸟,飞速追去,可……只找到了心脉断裂,气息微弱的身躯。

山林内的破败寺内。

女子黑纱覆面,倚靠在寺内柱前,气息仅有几丝。

“先生。”

“谢你……为我……”

师明佑气地大骂:“谁要替你收尸!”

女子笑了下,缓缓阖上双眼。

师明佑沉声道:“命是你自己的,谁也夺不去。你若真心想死,我才懒得救你,可……你只是病了,病的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想死,还是病情所致。”

“你想死,可以。”

“病好再说。”

师明佑盘坐,伸出手渡过内息,等心脉续上随即揽起人,携着白鸟向远处飘去,风中隐隐传来几声淡语。

“她居然想在我眼前死掉,这哪有那么容易。”

“哼。”

“我偏要救。”

白鸟:“……”

实话说,这话的确如此,只能怪这姑娘运气不太好,遇到了医术武功双高到离谱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