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有团子的存在,这种不明显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淡,以至于唐洲白直接忽略了它。

然而,一旦没了团子的陪伴,只是想想,唐洲白竟然觉得窒息,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不是对具体事物的恐惧,而是恐惧未知,接下来的路只能他一个人面对。

血顺着唐洲白的手缝滑落,啪嗒啪嗒如同连绵不绝的雨水掉落在黑色淤泥里。

那些黑色淤泥尝到了甜头,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来,从整张床大小逐渐缩成枕头大小。

它们蠕动聚拢,追寻最甘甜美味的鲜血,渐渐地不再满足,开始顺着血液流下的方向进攻。

如同从雪山顶峰涌出一座黑色石塔,团子沿着血液方向从白色床单里拔地而起,迫切急躁地想多喝一点唐洲白的血。

“还要是吗?”唐洲白面带笑容,看着生机勃勃的团子,握住水果刀,又对着伤口横着来了一刀,血液的流速如同决堤的河坝,一股脑地淋在团子头上。

团子已经恢复了意识,它浑身带着鲜血,流动的血液带着热意游走在它的皮肤表面,美味温暖的食物就在眼前。

团子本想对着唐洲白撒娇,向他索要更多,然而,唐洲白苍白的脸一下子遏制住了团子浑身的欲望。

那张脸比自己第一次见唐洲白还有可怕,不仅没有血色带着灰败,唐洲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像哭又像笑,眼睛却亮亮的,深处带着一股狂热,莫名地让团子感到恐惧,以至于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身子。

团子分出几节触手,一只缠绕住唐洲白还在流血的伤口,另一只对着唐洲白手里的金色水果刀移动。

唐洲白挑挑眉头,眼睛里多了半分疑惑,他抿抿嘴角,躲过团子伸过来的触手,将水果刀后撤说道:“再多喝一点,把身体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