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夜色太浓,言何从务正处大楼的楼梯边拐过来时,太像从天而降的神明,而他那时太疼了,光鞭抽过的脊背如同被剜肉剔骨,疼的他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言何来的太及时,给了他最最温暖的怀抱,像倦鸟归巢。

他又开始想要放纵了。

抛却那些责任,那些承诺,那些他筹备了许多许多年的事。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想要很多机会。

温北知道言何在生气,也知道怎样会让他更生气,可他偏要用这种方式证明对方是在乎自己的。

越在乎越好。

言何已经从厨房出来了,他手里拿着透明的水杯,摇晃间冰块叮咚作响。

看得出来,他很需要降降火。

他抿了口水,眼睛一直黏在温北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轻轻开口,语气甚至是温和的,像是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用不着治疗仓,你想要自愈,对吗?”

温北又不说话了,他仔细的盯着言何的脸,想从那里品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言何就当他默认了。

“可以啊。”他又喝了口水,嗓音跟那冰块一样,凉丝丝的:“干嘛一脸紧张,我又不会强迫你。”

“不想治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低喃着,放下水杯,手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慢条斯理,极有耐心。

“不过我要提醒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你最好离开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