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傍晚才醒。

彼时言何刚在厨房煲好了汤,端上楼。

他刚推开门,就和坐在床边的温北対上视线。

后者面无表情,太久没有打理的发丝已经到了下巴,此时变成了黑色,他的瞳孔也是虫族罕见的纯黑,长久的盯视着什么时,有些瘆人。

病后面色苍白,更显阴沉。

言何一怔:“醒了?”

他把汤盅放到床头,伸手想试一下温北的体温,却被躲开。

言何的手僵在半空,随后收回来,他只当没温北睡醒,没太在意。

“怎么了?”他问。

“……做噩梦了。”温北还是没有表情,他嗓子哑的厉害,几乎听不出之前的音色,说话也没有什么情绪,像个漂亮木偶。

言何:“什么噩梦?”

温北:“不记得了。”

行吧。

言何没多问,坐下来给他盛汤。

“有你。”温北冷不丁道。

“什么?”言何没懂。

“梦里,有你。”温北说。

“噩梦?有我?”言何好悬没气乐了,他把烫手的碗放回柜子上,舌尖抵住上颚,忍了忍才道:“你想说什么,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