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史猛地抬头。
“十二皇子去苏家仅仅是好奇番邦的风土人情,特向苏爱卿讨教,准备写一本番邦杂记。”
周御史呆若木鸡:“这不可能!”
弘明帝收敛了笑:“十二皇子出宫前已经和朕说明缘由,眼下那本番邦杂记也已经开了个头。周爱卿你是在怀疑十二皇子,还是在怀疑朕?”
周御史小腿肚一软,啪叽跪倒,砰砰以头抢地:“陛下明鉴,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
“好了。”弘明帝淡声打断他,“周爱卿作为御史,行监察百官之责,大可不必揪着这些无形之罪不放,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周御史敢肯定,要是他再多说一句,陛下真能摘了他的官帽子。
功劳和小命之间,他果断选择后者。
“陛下恕罪,是微臣误信他人言论,尚未查证便冲动之下弹劾苏大人,还望陛下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定日日警醒自身,再不会犯同样的过错。”
弘明帝见他还算识趣,索性小惩大诫一番:“这次朕姑且放你一马,罚你三月俸禄,若再有下次,朕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周御史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回到文官行列中,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饶是如此,也还是避免不了诸多讥讽的目光。
周御史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恨苏源的难缠,怨陛下的偏听偏信,更是对他家主子的视而不见戚戚然。
王爷让他弹劾苏源,让他在最前面冲锋陷阵,却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冷眼旁观,真叫人心寒呐!